露在外面,新旧疤痕遍布,手腕和脚踝被石床上的暗扣紧紧锁着,整个人骨销如柴。
然而最骇人的却不是这个。
四肢干瘦,却有青筋埋在苍白的皮肤之下,像爬山虎的错杂的根茎,依存着血管而生,遍布少年瘦削的躯体,随着呼吸一张一合,隐隐呈现青黑色的植物脉络。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全身恶寒!
这一幕景象,时隔几个世界,竟再一次出现。
那遍布身体的青筋,是实实在在的植物根茎,这是把活生生的一个人,当成了培育灵株的器皿。
我的记忆被扯入另一个时空。
那是我穿越的第一个世界,时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但狭小仓库里从不间歇的哀嚎声,灵株扎根躯体一点点蚕食宿主的血肉,最终穿透而出的痛苦撕裂声,自己把身体掏出一个血窟窿,引火**,其间纷乱血腥,历久弥新。
我站在原地静静的站了会,视线略过眼前黑白冷色,仿佛看到了当初在血肉之上开出的绝艳的花,腥红刺眼。
寒意一点一点从尾椎骨往上蹿,我来到这个离谱的世界不过两个钟头,脑子本就一片混沌,眼前的景象不得不让我正视起来自己现在的处境。
千疮百孔,满目苍痍,人类变异,妖魔横行,这是短短两个钟头里,这个世界给我的最直观的感受,一般在这样的环境里,弱肉强食是生存法则,而没有变异的人类,是最底层的物种。
而原身,也就是现在的我,孟九芹,无疑就是个最最最底层的毫无特殊能力的低级人类,没有异能就也无法变异,毫无自保的能力,说白了就是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然而,我却被这祀狱司花高价买了进来,这是为何?
从苏醒到现在,除去无关紧要的路人和看守的大汉,我见过的只有褐色衣衫的妇人,领路的中年男人和金刚女三个……哦,不,还有两米远处的羸弱少年,总共四个人,所能得到的信息量太少太闭塞。
我不由得揪紧了眉毛。
药人房里亮如白昼,我无法判断现在是什么时间,我枯坐了很久,不知道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只觉得又冷又饿,全身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