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百姓正在疯狂逃窜,惊恐求救声不断,一大队黑衣甲胄的鞑靼士兵如地狱魔兵,挥舞长刀,呼喊叫嚣,四处烧杀抢掠。
“报——”一个鞑靼士兵突然从远处快马而来,马蹄声“踢踏踏”十分急促,士兵勒马止步,一声嘶鸣马身停住,士兵利索下马,单膝跪地,身上甲胄“嚯嚯”,发出金革之声。
他的面前,是一个体型颀长,编发垂髫,身负宝甲的年轻将军,面容粗犷,眼神兴奋,看着自己的手下在镇子里四处砍杀,不时拿来金银珠宝,很是高兴,有些士兵知道他的喜好,抓来皮肤白皙的女人,更是让他两眼放光,大喝:“赏。”
“报,河上发现一艘船,已经被截住,本要上去,可那汉人却说他与乞哈台吉是朋友,百户长让我来通知将军。”士兵行过抚胸礼,大声汇报。
“乞哈的朋友,那可巧了,既然是台吉的朋友,那也就是我的朋友,走,去看看。”图勒与乞哈自幼相交,关系很好,便带着一队鞑靼士兵往运河边去。
“可看了运的是什么?”图勒路上问来报的士兵。
“看了,是盐。”
策马的图勒听了,怪叫一声,立刻扬鞭催马,比看见漂亮的汉女还要兴奋,对于他们这些蛮子来说,那可是比金子更贵重的东西。
进入镇子没多久,贾珏就看到昨日提前走的那只漕船,此时正被一队骑马的蛮子围着,奇怪的是蛮子们竟然没有直接杀人越货,镇子上升起的黑烟,传来的喊杀声,样样都说明这些蛮子毫无人性,漕船多金,不该放过才对。
此时距离还远,他仔细一听,脸色顿时黑如锅底。
“你说你是乞哈的朋友?用什么证明。”一个粗犷的男子男轻男子声音响起,正是刚才得报的图勒,声音带着几分冷厉。
“将军,鄙人郑槐,这是我家主人给乞哈王子的信,你可以看看。”回答的人是个中年男子,看着四十多岁,一口南方音色。
随着信封打开和翻开纸张的声音,图勒喜到:“果然是乞哈的朋友,也是我们草原的朋友,哈哈,快,放下放下,你这些盐茶等物既然是要运去草原,该跟我走,不然每到通州,就不知道被我们那个兄弟又拦下了,若是脾气不好的,一通乱射,那可就笑话了。”
原来,这艘漕船就是一锅汤里的老鼠屎,他们专门跟北蛮子做生意,拿着不知道从谁手里取得的官凭,专门运送盐茶香料丝绸,以获取重利,这次还带了三箱子精铁块,难怪不下船做饭,估计在船上吃干粮了事,怕出问题。
此时朝廷正在和蛮子开战,战局凄惨,这时候送东西交易,铁定的汉奸。
听对方这么说,郑槐沉默几秒钟后就答应了,没办法,被拦住了,还没有联系乞哈,现在大概是会被扣一些,但总好过撕破脸被杀了全拿走,别看对面的家伙笑呵呵的,当他没看见后面士兵拎着的刀上滴着的血吗。
“呦,又来两艘船,这也是你们的?”看着贾珏和雪姬所乘两艘船靠近,图勒问郑槐。
“不是,路上遇到过,是京城贾家的人,带着扬州巡盐御史林如海的女儿过去看他的,将军,这林如海可是我家主子的对头,本来这次能运出来两倍的盐,可惜被林如海搅和了,下一年的盐量也有影响。”郑槐带着极大的愤恨说,好像贾珏灭了他十八代祖宗一般。
“好,既然让我遇到了,就帮你家主子出这口恶气。”图勒得意笑笑,就是没有仇,听到“女眷”二字,也是要拿下的。
“哗哗哗”
两队骑兵一字排开,纷纷弯弓,一个鞑靼十户长朝着东南方向行驶来的两条船,放声大喊:
“那船,快停下,不然就射箭了。”
贾珏所乘船正好在鞑靼士兵一侧,他旁边站着包括贾琏的十一个人,两人持剑,十人拿刀,面对可能弯弓射箭的鞑靼士兵,依然站在船头面向鞑靼的一侧。
一扇窗户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