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慌乱,此时细看之下,便觉这个邪门道人眼熟得紧,林生下马向前奔走十来步再看,忽然笑了出来:“哈哈,原来是你!”
道人依旧保持着不变的笑容,见那胖子下马走近自己也不紧张。老道三十多岁的年纪自有一股出尘之气,凡人一见也知这个道士不简单。
听闻下马的胖子似乎识得自己,久闯江湖的道士尚未摸清对方的伎俩,仍是不动不变的态度。
“一清先生!入云龙!公孙胜道长!”林生解下腰间佩刀扔在地上,急步走到道人面前纳头便拜。
倒是把这向来沉稳的道士惊得倒退几步,这江湖之中识得自己的人不少,知悉底细之人却是不多,且能够知道自己道号绰号和本名之人绝不超过五人,这五人里却绝绝无有此人!
见公孙胜将手按在剑柄上,林生不由好笑,心知这老道不好惹,还是先说清楚免得麻烦。
“哥哥莫慌,你我的确是相识十载的兄弟,只是兄弟目下这幅皮囊的丑态哥哥不认得罢了。”林生起身拱手施礼,见公孙胜表情略有缓和:“哥哥乃蓟州府人士,高堂尚在,身体康健已有七十左右年纪?”
“你到底是谁?!”公孙胜惊得倒吸一口凉气,行走江湖,如若是仇家知悉如此底细,一旦有变,那便是连累家人的祸事。本来是见四处无人一时兴起,打算逗弄一番这个骑良马的胖子,探其为人和底细,若是歹人便劫了那马背上两个沉甸甸的包袱。不曾想却是个如此知底之人,莫不是哪路仇家不成?不如将其斩草除根来得干脆。
见老道又起疑心,知其果决的脾气,得想办法令他相信才好,不然我林生现在的身手可敌不住他三五合。
“小弟林生,哥哥不要担心!我这身本事又不能对哥哥怎样,实是小弟也不知如何解释此事,我知哥哥是得道的高人,莫不如先给小弟观观手相,我们再详谈。”林生一时也想不出合适的法子,只得走一步看一步,也当是前世在梁山之时二人走得不是很近,对于林冲的本事大家都熟悉,奈何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牛鼻子整日搞得玄而又玄的,大家伙对其一直是又敬又怕。公孙胜的身世底细还是聚首后他自己道来,况且众人只知其家出蓟州,具体什么地方便无人知晓了。
老道被胖子突如其来的这一手弄得笑出声来,量他也不能如何:“哦?那便观上一观!”
说罢,公孙胜接过胖子展过来的左手掌,观看起那纵横交错的掌纹。
只是片刻,老道便惊得松开双手点指着胖子喝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林生见老道喝叫着还向后跳了两步,暗赞公孙胜果然有些门道,只好哭笑不得随口说出:“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什么。”
对于自己这一世的来历,一直是林生的一个心结,又哪里见过重新活过一次的人。本想解释清楚,却越发凌乱。既然常理说不通,或许可以以奇引奇借机攀谈理清此事,不曾想却是把这从来只有他吓别人的老道给吓住了,林生顿觉尴尬混乱,接下来也不知如何处置了。
公孙胜强自镇定了一下心神,也怪自己失了沉稳,恢复了面容:“小道随恩师学道时,曾在古相书残卷上见过此相,本以为是先前之人无稽之谈,也从未听人说见过此相,今日倒是开了眼。”
“此话怎讲?小弟这手相为何相?”林生也想借机探寻一番。
捋了捋颌下长髯,公孙胜上下观察这胖子并无异动,便将心中所学讲述道:“此相为‘死相’,也叫“绝命相”,书中有云:‘此相千年万万人中无一,极命’。注解说的是活人死相,可以说是活着的死人,也可以说是死人又活了。至于何为极命,书中没有记载。”
林生闻后脑中轰鸣做响,心中波澜涛天,原来我就是那活着的死人,是那死人又活了!
公孙胜见胖子呆若木鸡,倒是对这相书中所说千年万万人中无一的家伙,产生了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