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胖大和尚,见不认识来人:“你是何人?来此做甚?”
能够再次有幸听到这个打雷一般的说话声,“高衙内”心头颤动不已,滋味复杂。
“高衙内”不敢抬头,只扮得小厮状,畏畏缩缩道:“回大和尚,是林冲林教头唤我给您送来许多酒肉,以做赔礼。”
“哼!他想做甚!这个没骨气的家伙!”鲁智深嘴上说着,还是把门让开,让小厮向里走,指了指百步外,土房的门旁有一条桌案和几条板凳:“放那!”
熟悉之人都深知鲁智深的喜好,平生一来便是见不得坏人欺压良善定要抱打不平,二就是戒不掉的酒肉。
“高衙内”挑着担,略感沉重,好在距离不是太远,咬着牙慢悠悠地将担子放在指定的位置上。
鲁智深没有多心,顺手抄起一个足有十斤的酒坛,撕开封口,先是闻了闻,大呼:“好酒!”
“咚咚咚”,一口气喝下小半坛,大和尚用袖口擦擦嘴:“好酒,好酒!兄弟就是知道洒家好这一口!哈哈哈!哦,你可以回去告诉他,让他改日再到我这里来,我不揍他便是!哈哈哈!”
话毕,又是一大口酒进肚,一解午后没有尽的酒兴,林冲走后他好不后悔,骂林冲他不后悔,因为他觉得林冲该骂,更是怒其不争没有骨气,失了英雄的气节。
让他心疼的就是一怒之下可惜了那几坛被打翻的陈年老酒!
放下酒坛,鲁智深见小厮还没走:“怎地?为何还不回去复命?奈何贪我穷和尚的赏钱不成?!没有没有!你速速离去吧!”
见鲁智深有些不耐烦了,“高衙内”开口道:“给谁复命?又复谁的命?!你说呢?鲁达?”
“嗯?”鲁智深感到面前这个小厮不太寻常,倒没怕他,只是忽然被揭开了身份,有些气恼,把酒坛蹲在桌子上:“你什么意思?把斗笠摘下来让洒家瞧瞧你到底是谁!”
“高衙内”不敢行险,深知鲁大师的厉害,不敢再卖关子,否则不等他把话说完就会要了他的命。知他吃软不吃硬,先是双膝跪地给鲁智深磕了三个头,没有站起只是摘下斗笠,慢慢抬头看向鲁智深。
“大哥,想得小弟好苦啊!”“高衙内”此时才真情流露,泪流满面双眼闪烁地看着鲁智深。
鲁智深借月光稍一端详:“是你这厮!你!”
说到这,鲁智深没有冲动。他本是粗中有细之人,虽见面前跪着的是千万人憎恨的高衙内,但直觉告诉他,这事没那么简单。
高衙内无论如何也不会知道他的底细,更加不会知晓他的本名,整个大相国寺的和尚也只知有位管菜园子的野和尚叫鲁智深,其他人嘛只有林冲……莫非?……
想到这,鲁智深反倒平静下来,冷冷地看着面前之人:“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大哥,我是林冲啊!想杀小弟了!”“高衙内”抱拳向鲁智深叩头道。
“你说什么?!”鲁智深此刻无法淡定了,这句话让他吃惊非小,这厮便是疯了也不必自认是林冲吧。
盯着跪在地上望着他的“高衙内”的眼睛,鲁智深铜铃般的大眼睛此时眯成了一条缝,良久不曾眨眼。见“高衙内”淡然地抬头与他对视,眼神清澈,没有丝毫的闪烁和波动,不但不畏惧却还真情流露。
对视的同时,鲁智深不动声色将耳力放向四外,并无异动,确认没有什么埋伏。心说这厮若是想下手对付我绝计不会以身犯险,难道他疯了傻了不成?要说这“高衙内”得了疯魔自己来找死,洒家是万万不信的,那就看看这厮还有何手段。
“你若再胡说来骗俺,洒家定要了你的命!”鲁智深佯装怒道。
“是否胡说,兄长且耐心听小弟讲完,若那时兄长还是要小弟这条命,小弟绝无含怨。”
“讲!”鲁智深搬条凳子坐下。
“高衙内”跪着没动:“说来若不是亲身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