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决定不可谓不大胆，怕是换做任何一位修者都下不了这个决心。
可凤倾羽不仅仅做了，还做的极为彻底。
当瞳术被彻底废去的同时，凤倾羽那清灵双眸也跟着流淌出滚滚血泪来。
瞳术被废，凤倾羽自身修为也跟着大受影响，其周身所释放出的气势在这一刻都衰减弱许多。
强压下那直冲脑海的痛苦，凤倾羽摸索着从储物袋中取出粒疗伤丹服下。
丹药入口，很快便被炼化，其药力直接被涅槃金焱包裹，被凤倾羽送至双目伤口处。
在这股药液的滋养下，双目上的伤口很快愈合，不过那股痛入骨髓的刺痛感依旧存在。
压下痛苦稳定住心神，凤倾羽开始尝试睁开双目，可她这眼帘才刚刚动弹一下，剧痛立马如潮水般涌来。
强行将注意力从剧痛中移开，尽量不被任何感知干扰到自己。
费了好大力气，好不容易才将眼睛撬开一道缝隙，可眼前除了一片赤红，便再无其他颜色。
“又瞎了吗？”
望着这血彤彤的世界，凤倾羽嘴里满是苦涩。
不过修炼个瞳术，两次将自己给弄瞎，凤倾羽也真是无语了。
原本的瞳术功法已经废除，凤倾羽也没急着修炼。
在适应无法视物的感觉后，凤倾羽才将左青送来的那几瓶灵药液取来，开始清洗这对饱受伤害的双目。
灵药液入眼，一股极其舒适的清凉感便跟着散溢开来。
在这股药力的滋养下，凤倾羽双目上的疼痛缓解许多。
不过那眼前的世界却依旧没什么太大变化，始终是血红一片。
没被视力问题所干扰，在眼睛上的疼痛缓解后，凤倾羽便已经开始仔细回想第一重修炼口诀。
修炼无日月，在前往大周中都的这一路上，凤倾羽都是在这种反复揣摩、修炼中渡过。
付出的代价虽然极其高昂，可所收到的结果却也足够喜人。
在飞舟走了近两个月的时候，凤倾羽终于将新瞳术的第一重修炼完成。
眼前的血色早已消失不见，当再次睁开眼帘时，凤倾羽那双瞳已经变得深邃又明亮。
一样望去，就好似具有某种魔力般，让人忍不住想要沉醉进去。
“这就是真正的知微境吗？”
视线在静室里的那些物品上一一扫过，凤倾羽跟个初到陌生地方的小孩子一般，好奇地打量周遭一切。
眼前世界似乎多了许多种颜色，这些颜色在以前她根本无法看到，如今在这一对双瞳的注视下，所有东西都一一浮现。
附着在物体表面的细小颗粒，空气中飘荡着的五彩斑斓灵气，还有那一条条一道道玄奥莫明又无比清透的丝线。
那是道则，隐藏在空间深层又随时能够显现的道则丝线。
这些道则丝线，之前凤倾羽能够感受到却看不到，如今修炼完那卷轴上记载的瞳术后，这些丝线本来模样都一一呈现在她眼前。
伸出手掌，凤倾羽在那带着几分绿意的丝线上碰触过去，手指径直穿过，没遇到阻止也没有其它特别感受。
就好似那些道则丝线只是道投影，看得到，却触摸不到。
这种感觉很是奇妙。
凤倾羽知道这些道则丝线不是投影，是的的确确真实存在的，可她完全触碰不到这些到道则丝线。
从这条浅绿色丝线穿过，凤倾羽又奔着另一条淡灰色丝线摸去。
其结果还是同之前一般，看得到，无法触碰到。
单单一间静室内，这种道则丝线的数量就足有数十条。
凤倾羽挨个尝试过，除了那天白得近乎透明的丝线外，其它丝线她都触碰不到。
而那条白色的道则丝线，凤倾羽在触摸到的一刹那，便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代表空间的道则丝线，她对空间感悟最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