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柴刀都已经崩出了五六个豁口了,还有必要继续磨吗?”
明媚的阳光找过茂密繁盛的树叶之间,在阿青并不宽厚的后背上留下了点点的斑驳。
也使得原本就有些稚嫩的少年,平白的增添了几分憨厚的气质。
阿青没有姓,对于奴隶来说,姓氏确实没有任何的意义。
问话的是位年轻貌美的夫人,一身翠绿色的丝绸长裙,秀发梳成垂云髻的样式,这是少女出嫁之后才会梳的发型。
这位气质高贵典雅的夫人,听口音就不像是本地人,更像是关中人。
两人这只是第一次见面,不过阿青却是知道对方的名字,刘阳信。
这是从梦中知晓的,阿青常常做梦,而且这些梦都做的五花八门的、各不相同,关键是这些梦境有很多地方都是矛盾的。
甚至一个人出现在不同的梦里,连身份、种族、所作所为也各不相同。
唯一可以确定的那就只剩下名字了。
“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那为什么不换一把呢?”
阿青听到刘阳信的追问,眉头微微有些皱起,这个女人长得倒是挺好看的,怎么感觉脑子有些问题啊,要是能换的话,他会不换吗?
“没钱,柴刀很贵的,一把要五金。”
这时刘阳信从腰间取下了一块玉佩,递给了阿青说:“这枚玉佩价值五千金,可以买一千把柴刀,送给你。”
阿青见状想都没想,就直接接过玉佩藏在怀里。
刘阳信对于阿青的反应有些错愕:“你不打算拒绝吗?”
这去去一枚玉佩,她倒是完全不在意,但还是希望眼前这个少年拒绝的。
这证明面前的少年郎,至少知道无功不受禄或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
“为什么要拒绝?”
“你不怕有人抢吗?这玉佩很值钱的。”
“不怕,我有刀。”
“你不怕我送你玉佩是不怀好意?”
“不怕,说了我有刀。”
阿青对于自己的刀似乎相当的自信,刘阳信却是没有在多说什么,点了点头,算是当作告别了。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也没必要追究更多。
离开树荫,来到了山脚下一间简陋的草屋前。
没有敲门,而是毕恭毕敬的对着草屋行礼道:“曾孙媳妇阳信,拜见曾祖父。”
草屋的们吱呀的打开了,从里面走出来一位中年男人。
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的年纪,但是熟悉他的人都知晓男子已经超过四百岁了。
男人看到刘阳信,轻轻的感叹了一声说:“多好的曾孙媳妇啊!可惜我那曾孙没这福气,我曹家也对不住你。”
刘阳信神情淡然,似乎早已看破了这些事情:“是阳信克夫,去年年岁的时候,父亲又为阳信指派了一门亲事,结果也是还没等嫁过去,对方就暴毙而亡。
年初许神相来长安,借此机会让她老人家帮忙算了命,许神相说阳信命中克夫,或是不嫁,要嫁也只能嫁给最低贱的奴隶。”
“嫁给奴隶?”
中年男人抬头看向山顶还在磨刀的少年笑道:“也许嫁给奴隶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刘阳信听到这话,并没有生气,而是顺着中年男子的目光看去:“他是奴隶?”
“是,还是你的奴隶。”
“我的奴隶?”
“平阳府的。”
现在刘阳信名义上还是平阳府的主人,平阳府的奴隶就是刘阳信的奴隶,这点是没什么错的。
“大人很看重他?”
“却是比老夫我强多了。”
这句话在刘阳信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别人不知道面前的这位,但她作为曾孙媳妇又怎么可能不清楚呢。
曹参,大汉王朝建立的时候,论功行赏功居第二,赐爵平阳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