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苡安抚性的把手搭在了她的手上,“以后你就不用听我爹的了。”
尔琴显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闻言有些茫然的看向她,可姒苡不准备解释,起身要下车。见状,尔琴立刻站起身来替她掀起了车帷。
姒管事一直没吭声,他静静地看着姒苡和尔琴下了车,看着她们在自己眼前经过,听到姒苡说:“南冥哥回来了吗?”
“回来了,在院子里,奴婢不让他去找你。”
姒苡离开姒府的时候对他们下了命令,任何人都不允许去曲流舫干扰她,尔琴也十分听话。
只是她没想到的是,小姐回来的时候竟然会带伤。
她虽然不了解小姐的过去,但从她服侍她开始,她便见惯了小姐在京城掀风作浪,扰的那些恶人鸡犬不宁,也让皇帝头疼不已。
在她眼里,小姐就是那种超人一般的存在,只要想做,没有她做不到的。
同样,只要她想,就没有人能打到她。
沉默的跟在姒苡身后,尔琴越想越替她委屈,鼻头没酸,可泪水就是流淌不止。
她默默的流泪并没有让姒苡察觉到分毫,刚入姒府门,在院中洒扫的下人们便纷纷将目光投射过来,见到是主人家回来了连忙把脑袋低了下去。
然而即便如此,他们还是看到了姒苡脸上那鲜明的红肿。
她一点儿遮遮掩掩都没有,大大方方的往浓陌院走去。
这些伤口没必要遮掩,有的时候有些事情,反而越遮越引人注目。
更何况,她本意就是将计就计,将事情闹大。
踏入浓陌院的时候,白南冥正坐在房顶往下方看。
从姒苡一进府的时候,他的视线就没有离开过她脸上的伤痕。
现在见她入了浓陌院,白南冥依旧没有站起来的意思,稳稳地坐在房顶上,目视前方,似乎并不知道姒苡回来了。
然而他紧紧攥着的右手暴露了他的内心。
姒苡瞥了他一眼,明白他这是在生自己的气,见他没有理睬自己的意思,她便也迈步进屋子了,随手把三皇子带给她的舒痕膏放在了方桌上,刚坐下,就看到松柏端着水和干净的毛巾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