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放着他杀清墨的的那把匕首。
他的大脑一时间有些充血,青筋隐隐跳动,左手不自觉的把匕首从布兜里拿了出来,目光在触及到匕首手柄上南王府标志时神识被拉了回来,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哆嗦。
像是打通了一个通道般,南安王前几日的话语瞬间进入了他的脑海,清晰无比。他的表情瞬间变得懵懂了起来,不用大脑命令,他的左手就自动的把匕首塞了回去。
身后远处,泽阳世子撇下马,隔着老远不慌不忙的打量着东王爷的背影,看他的左手把匕首塞了回去之后,泽阳世子嘴角微微翘起,看样子是满意了,这才转身离去。
只可惜他来的太晚,又离得太远,并没有看到姒苡离去的方向,自然也没能寻到她。
他伸手从衣袖里掏出那枚玉石,玉石凉凉的,透人心脾,只可惜摸上去根本察觉不到那人的气息。
难道是掉了?还是说,她根本没有戴在身上?
是不信任他吗?
泽阳世子思索着,一时间没注意自己到了哪里,再次抬起头来时才看到自己周围的情景。
一片荒凉,不同于方才的树叶葱郁,此地满是黄沙。
与方才之景简直是云泥之别。
他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四周,这里看上去倒是一点儿也不像春猎场了。
倒像是边境之景。
他犹豫着转了方向,三百六十度看去,发觉四周连树木都没有,他也根本找不到来时的路,只觉得像是进入了另外一个空间。
春猎场外,宣殇帝站起身来,说是去走走,便借机离开了众人的视线。
姒汀倒是瞥了皇帝一眼,但是很快就在洪公公发现之前转了回来,好似只是随意看看。
“走,陪朕散散步。”
洪公公得了令,把狐疑的目光从姒汀身上收了回来,连忙小步跟上了皇帝,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行至人迹罕至处,宣殇帝四处看了几眼,见没有异常,这才拐入了一处幽郁僻静的小巷子里,快步入了内,洪公公紧随在侧。
“草民给皇上请安。”
小巷子尽头就是一间简陋的小草屋,宣殇帝挤了进来,示意洪公公不要跟着了,这才对匍匐在地上的那人道:“平身。”
“谢皇上。”
那人得了令,这才直起腰来,虽说脑袋依旧是微微垂着的,好歹能看清他的面容。
这人生了一张国字脸,看上去倒很老实,只是颧骨突出、眼睛小而眯、双唇薄,看上去怪异的很,实在是算不上好看。
宣殇帝别开了眼睛,打量着屋内的装饰,问道:“场内情况如何啊?”
“回皇上,”那人谄媚道:“草民布下的阵法已经生效了,目前是泽阳世子闯入其内。”
“会有伤害吗?”宣殇帝似是有些不放心,问道。
“请陛下放心,草民设下的一切阵法都不会害人性命。”那人垂眸,说到这里时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只是他们会被困住,直到春猎场结束的那一天,阵法会自动消失。届时,各位贵人都可平安的出来了。”
宣殇帝转着佛珠,想了好一会儿,问:“不会被发现吧?”
“就算是衙门的官员亲临现场,也难以发现草民的手笔。”
听到这个答案,宣殇帝似是很满意,他看了眼毕恭毕敬的那人,问:“叫什么名字?”
“草民宗铿碟。”那人见皇帝问了他的姓名,欣喜不已,连忙匍匐在地道。
见他时时刻刻知道自己的身份,礼数周到并且唯皇命是从,宣殇帝眼中露出了一丝满意色彩,站起身来,看样子是打算走了。
“只要你替朕办好这件事情,好处有的是。”他弯腰,凝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