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大跌眼镜,姒苡理直气壮道:“民女应该坐在阴姑娘处。”
宣殇帝有些茫然,看了眼阴皇后,回忆了一会儿,大概是把阴寻暖这号人给忘记了。
也不去问阴皇后,招手问洪公公:“阴姑娘被安排在了哪里?”
洪公公小步上前,闻言,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小心翼翼的看着宣殇帝的脸色道:“在最末端。”
阴皇后没有说话,安安静静的目视前方,好像阴寻暖不是他们阴家人那般。娴妃倒是罕见的开了口,对宣殇帝道:“陛下,这座位安排的确实有失稳妥。”
“爱妃怎么说?”宣殇帝耐着性子问她。
娴妃轻轻缓缓的开口,带着隐隐的娇气道:“阴姑娘可是北平王府派来帮衬苡儿婚事的。”
“若是对阴姑娘招待不周,难免会牵扯到苡儿身上。”
“怕有人质疑。”这句话她说的小心翼翼又轻声细语,似是意有所指般。宣殇帝很自然的瞥了一眼木头似的阴皇后,冷哼:“朕的旨意,谁敢质疑?”
阴皇后察觉到了宣殇帝话里头的意思,拿酒杯的动作顿了一下,紧接着又若无其事的放下了。
惜月瞥了一眼娴妃,似是有些不满,被意弦姑姑拉了一下,忙垂了头。
娴妃自然是看到了惜月的小动作,但她只是一笑置之。
一个废后的婢女,能掀起什么大浪来。
就在他们说话的间隙中,姒苡站的笔直,顶着烈阳毫不畏惧。
宣殇帝虽然口头上冷哼,但心里还是将娴妃的话听了进去,看着姒苡思索了一会儿,示意洪公公将阴寻暖的席位往上提,提到姒府下方。
洪公公连忙带着几个小太监去挪阴寻暖的桌子,阴寻暖懵懵的跟着桌子往前走。她离的太远了,根本听不清前面发生了什么。
直到看到自己的位置被安置在姒苡和姒秋桌子的下方,她才后知后觉的猜到了事情的过程,忙谢恩。
宣殇帝免了她的礼,没有再理睬她,反而转向姒苡问:“可还有不妥之处?”
“民女愚钝,说话比较直,多谢陛下包涵。”
受了宣殇帝的首肯,她这才落回座上,不慌不忙的递给阴寻暖一个眼神,后者隔空跟她敬了一杯酒,笑意盈盈。
见姒苡安安稳稳的坐回了席中,不仅没有受罚,甚至还如愿让阴寻暖的桌子往上挪了,四下里的议论声渐渐响起。其中除了感叹与惊讶,不乏有小声说阴皇后不如姒苡的。
这些话语虽说声音小,但总会有那么几缕风将这些讨人厌的话吹到阴皇后耳中,余音尽数落到阴皇后身侧的人耳中,惜月气红了脸,就连意弦姑姑都垂了眼眸,不去阻拦惜月。
“惜月,”阴皇后面无表情的唤道:“本宫该喝药了。”
“去看看汤药有没有熬好。”
惜月心不甘情不愿的行了礼,转身离开了宴会,意弦姑姑服侍在阴皇后身侧,无言。
整个上座只能听得到娴妃和宣殇帝嬉笑的声音。
佑福公主就坐在阴皇后下方的位置上,她身侧是二皇子李昌。
许久未见,李昌竟变得肥头大耳了起来,看起来与猪无异,与光鲜亮丽的佑福公主形成鲜明反差。饶是亲兄妹,佑福公主也忍不住往另一侧挪了挪,试图离李昌远一些。
“皇妹,”李昌大口啃着猪肘,口齿不清的问道:“你说母后怎么这么窝囊?”
意弦姑姑为皇后扇扇子的手顿了顿,她担忧的看向皇后,皇后却恍若未闻那般,示意她继续摇扇子。
佑福公主懒得理会李昌,她一双眼睛找准了宴席中的姒苡,想起那日在姒府宴会上突然出现的阴莫时画像,眼眸深了深。
李昌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