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府修的恢宏大气,是整条街最亮的处所,想忽视都难。
松柏跟着姒苡从马车里出来了,站在姒苡身后,没有任何表情的看向地上躺着的那个人。
“小姐,他身上的服饰虽然是粗布麻衣,但能看出来料子还是不错的。”松柏小声道。
姒苡的目光也垂向了地上哀怨不止的人,“继续。”
“他手指比较细嫩,看上去应该不是做粗活的人。”
松柏看向姒苡,“京城中,平民百姓家这把年纪的,很少有手掌如此细嫩之人。”
“没错。”她眼下冷意森然,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她高声道:“本小姐要去宫里,地上那人速速起身,莫挡了本小姐的路。若耽误了时辰,拿你脑袋问话!”
声音冷脆,不高不低,却在喧闹的街头异常清晰。
“明明是你撞的我!凭什么那我脑袋?这城里的贵人还讲不讲理了?”
地上那人死活不松口,反驳道。
“是啊是啊!”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赞同声,地上那人有些得意。
姒苡蹲下身子来,隔着幕离,也能将那人面上的得意看的一清二楚,笑道:“你是真的受了伤?”
“那可真是好身体啊,受了伤,脾气还这么暴躁,声音也这么大。”
“倒不如让本小姐看看你哪里受了伤。”
说着,姒苡站起身就要下马车,松柏连忙跟上服侍。
那人见状,吓得有些慌乱,忙道:“我……我我我我我胳膊伤着了,贵人还是不用亲自看了,贵人若是看了不舒服,可别又要拿我脑袋了!”
“你倒是会顶嘴。”姒苡嗤道。
她可不管他怎么说,自顾自的走下马车来,姿态优雅,步调不紧不慢,一点也没被眼前的事情困扰,反而生出一种怡然自得的气势。
她走了过来,并不急着蹲下,站着居高临下的问他:“伤着哪个胳膊了?”
“左……左胳膊!”那人迟疑了一下,立马道。
说着,右胳膊顺势抱住了左胳膊,还不忘哎哟哎哟的叫唤了几下,看样子倒是真的“伤得不轻”。
“怎么伤的?”
姒苡好整以暇的看着他,问道。
“被马车压伤的!”那人眼珠子咕噜一转,差点说漏了嘴。
她不再问他,转过身示意车夫下来。
车夫满脸问号,又不敢真的开口去问,只能顺着姒苡下了马车。松柏很自然的接上了他的班,娴熟的拉起缰绳。
“……你你你……你要做什么!”
地上躺着的那人面色大白,惊慌失措的看着姒苡,结巴喊。
“也不做什么,就是完成一下你的心愿罢了。”
姒苡轻松道,一挥手。松柏扯着缰绳,马车很听她的话,顺从着来,精准的对准了地上那人的左胳膊,就要压过去。
人群哗然,姒苡冷眼瞧着这一幕,她面上没有报仇的快感,也没有对这人的同情。
好似面前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人群见马车在动,下意识的自觉让出了一条路来给马车走,生怕殃及到自己的生命危险。
“停!”与人群的退开相反,一匹马飞驰而来,人群再次让路。
那马来的太快,太急,为保险,松柏也只能暂时扯住了缰绳,制止马车继续前进。
姒苡有些惊讶的看向了马上那人。
少儿郎一身养眼的葱绿劲装,从黑马上翻身下来,还没站稳就急匆匆的往姒苡这边走。
“见过世子殿下。”她直觉不太好,心下里不自觉的浮起一丝酸楚与寒冷。她微微后退一步,与泽阳世子拉开距离,低眉顺眼,很是疏离道。
李掷不是傻子,他一眼便看出了姒苡在别扭些什么,忙小声劝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但他只是一无辜的人,何苦牵扯到他?”
“他今日肯接了这活,我就有理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