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玉莹是真的有些难以接受这样的真相。
但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就像她常常说的那样，这害了她的人都已经死了，她还能够怎么办？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贾家真的出事了吗？”
“没有。”
沈世英摇了摇头，“贾家很顺利地到达了港城，还在港城发展了起来，如今，颇有成就。”
“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我的孩子已经——”
玉莹最生气的就是这一点儿，她伸出手，用力地掐住沈世英的脸颊。
“因为祖母不想让你去港城找他们。”
沈世英回答道。
“我都已经死了——”玉莹更加不解了。
别看菱虹立了大功，后来又用玉莹的脸，截获了不少的情报——但是这一切，都是基于在玉莹的脸上。
她一边用着玉莹的脸，一边却又唾弃这张脸。
尤其是她的男朋友，也就是沈世英的祖父。
最初的时候，也是因为这张脸才会主动和她说话的，后来日渐情深。
发展出了革命战友情。
然而，一直到结婚那一天，菱虹才拆下了她的面具。
菱虹一辈子都忘不了，她丈夫看到她真容的时候，那失望的眼神。
“你是不是很失望？”
“是有一点儿，不过没有关系，我爱的是你这个人，而不是那个皮囊。”
沈晨握着菱虹的手说道。
虽然——是真的很失望。
其实从一开始，在知道菱虹这张脸是假的时候，他就很想知道她面具下的容貌是什么样子的。但是菱虹一直在推脱，不愿意让他看到。
他们沈家也是地下d的一员，一直都在支持着他们的工作。
菱虹等人自然不会瞒着沈晨她带有人皮面具的事情。
只是，菱虹不愿意在他们感情尚浅的时候，就让沈晨看到她的脸。她对沈晨很有好感——
而她心里很清楚，沈晨如今对她的感情，不过是建立在玉莹这张人皮面具上面——
菱虹其实很痛苦。
但是她真的很喜欢沈晨，所以她愿意赌一把。
可是——她好像是赌输了——
虽然新婚夜，沈晨握着她的手，说他喜欢的是她的灵魂，而非皮囊，但是在婚后三天，他去让她继续带着那个人皮面具。
又是玉莹——
长相就真的这般重要吗？
沈晨爱慕的是玉莹的那个皮，所以她就愈发讨厌玉莹了。
明明玉莹已经死了，她却还是放不下——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魂的存在，但是如果有的话，玉莹一定会回到满芳园的。也一定会想要知道贾家人在哪里。
菱虹叮嘱她的后人，若是有一天，玉莹的鬼魂寻上门了，就告诉她，贾家已经沉在了大海之中。
她可不愿意让玉莹去找贾家人。
贾家老太太临走前对玉莹说得话，她可是听得一清二楚的。
如果玉莹能够回来，她就让玉莹当真正的贾家少奶奶——
她可不愿意让这种事情发生——
“可是我已经死了啊？”
“就连死了的我，她都不愿意放过吗？”
就这么恨她吗？
“要知道，我还是死在她的手上呢。”
宋元也觉得菱虹的想法无法理解。
就如同玉莹所说的那样，他们这些人之中，最委屈，最无辜的人就是玉莹了。
结果玉莹没有恨上菱虹，倒是这菱虹恨上她了。
沈世英捂着嘴巴，他不想让自己再多说了，但是怎么控制不住。
只要她们两个一开口询问，他就会巴巴地的把所有的话都吐出来。
这有些事情，他祖母自然是不会对他说的，但是祖母有记日记的习惯，她说这是文化人的修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