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靳年能感受到,她身上散发出的怒气,望着她如海藻般铺散开的头发,忍不住皱了皱眉,“难道我说的不对?”
顾云萝用沉默表达自己的不满和抗议。
薄靳年等了一会儿,见她不回话。
不由得暗暗的在心里想,这女人真是胆子越来越肥了。
都敢无视自己了。
可偏偏……他想不出拿捏她的法子。
“我没其他意思。”薄靳年嗓音低沉道,“哪怕你真的是抱着别样的心思,亲近昱琛,也没什么不行的。只要你一直对他好,我会给你想要的。”
“薄先生,麻烦请您离开这里。我想一个人清净。”
顾云萝语气生硬道。
薄靳年眉头一挑,这是在赶他走?
主动允诺她好处,她不领情。
心里不由得生出了些许的恼火,“嗯,那你好好休息吧。”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离开。
顾云萝听到背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眼泪不争气的从眼眶里滚出。
狠狠地擦掉眼泪,坐起来。
她拿起枕头,朝着门口丢了过去。
“混蛋薄靳年!”
张口闭口的说她对昱琛有图谋,不就是看不起她?
等报了仇,她一定要离这家伙远远地,看他还怎么高高在上的蔑视自己!
……
薄靳年回家,洗了澡,又换了身衣服。
返回到医院病房,便看到门口站着贝莎,她手里提着鲜花和水果,似是等待已久。
贝莎看到他,神情激动。
走上前,红着眼眶,解释:“靳年,对不起,我只是太关心昱琛了,才会胡言乱语。没有半点针对顾云萝的意思。”
薄靳年冷冷的瞥了她一眼,“贝莎,你的所作所为……有时候真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昱琛的亲生母亲。”
贝莎闻言,脸色变得煞白,颤抖着唇瓣说:“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当初为了生下昱琛,大出血……在生死边缘徘徊了整整三个月。”
薄靳年想起了第一次见到贝莎和昱琛的时候。
那时的贝莎刚好二十岁出头,花朵一样的年纪,还是个孩子模样。
瘦瘦弱弱的,肤色苍白。
抱着还在襁褓里,犹如猫儿一样弱小的昱琛。
告诉他,她是那晚救了他,并被玷污清白的女孩。
她说,自己抚养不了昱琛,贝家觉得她和孩子对家族是个耻辱,所以压根不管他们。她独自一个人,在学校外面,艰难生下了孩子,引发了大出血,后面足足在医院里被抢救了三个月,才能捡回一条命。
后来……
他把昱琛接回了家,将贝莎送去国外顶尖的学府读书,学习设计专业。
薄靳年眼底闪过一丝触动,清冷的声音稍微缓和了些:“你应该庆幸,自己是昱琛的生母,否则,早在你害的他坠下树时,就已经变成一具尸体了。”
贝莎轻咬下唇,弱弱的辩解:“我不是故意的,当时昱琛爬到了树上,我太担心他了。”
“够了,我不想听你狡辩。”
薄靳年打断了她的话,径自往里面走。
贝莎鼓足勇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靳年,求你原谅我。”
薄靳年脸色瞬间冷的能滴出冰水来,“放手!”
“你不原谅我,我就不放。”
贝莎眼角泪珠儿簌簌的掉落:“你不知道,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昱琛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呀,我怎么可能不疼他?不想他?我在国外,无时无刻都在念着他。这次决定回国,也是想离他近一些。”
“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每天眼睁睁的看着他,却不能认他……我心如刀绞……还有,你不觉得昱琛跟其他孩子不同吗?他很少跟别人亲近,只和顾云萝粘着。依我看,她是把顾云萝当成了他妈妈的替代品……可这正中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