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扬回来的时候，明显憔悴了很多，眼底布满了红血丝，一夜未眠，眼眶轮廓也深了些，让本来就深邃的目光更显的深不可测，他紧紧抿着唇，神情严肃，气场异常冰冷，所有下人都不敢轻易靠近。
“先生，夫人一大早就离开了。”一个下人壮着胆子上报。
季扬眼眸一紧，泻出渗人的杀气。“怎么不拦住她？”
“夫人执意要走……我们拦不住……”下人被吓得颤颤巍巍。
季扬看了看时间，转身又上了车，极速开出去。
一路上，季扬都面无表情，紧紧的盯着路面，在思考着什么。
他的拳寸寸收紧，紧紧的咬着牙，慢慢红了眼眶，然后眼泪掉下来。
为什么，命运偏要这样玩弄他……
该死的！
……
到了云家，季扬风风火火的下了车，直接开门闯入云家。
“你是谁？”在客厅讨论着什么的舅舅舅妈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季扬，非常警惕。
“我是季扬，我来找向歌。”季扬看着他们说。
“请你马上离开我们家，向歌不见你。”舅舅挡在季扬前面。
“请您让开。”季扬紧紧盯着舅舅，他敬他是幕向歌的舅舅，所以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你来做什么？”听到声响的向歌出来一看究竟，看见季扬的时候眼底划过一丝异样，
“跟我出来，我有事情跟你说。”季扬绕过舅舅，抓住向歌的手腕就往外走。
“放开她！”舅舅又挡住了季扬。
“没什么好说的了，放手。”向歌淡淡的说着，试图挣脱他。
她注意到他的憔悴，像是遭受什么打击一样，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么憔悴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季扬越握越紧，几乎要掐断她的手。
向歌疼的皱眉，看着舅舅舅妈。“我出去一下。”
她看得出来，他的脸色跟心情都很糟糕，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舅舅虽然极力不同意，但也只能让到一边。
……
“要说什么？”车厢里空调很足，但向歌却感到莫名的寒意。
季扬一言不发，发动车子开出去。
沉默了半个小时，向歌才看着他，非常担忧的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季扬依然沉默，目光却越来越沉重，握着方向盘的指尖泛着惨白，向歌分明看见，他的手指在隐隐的颤抖。
到底……怎么了？一向泰然的他也会如此？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即使是曾经最屈辱，最痛恨她的时候，他都不曾这样。
这样的他，让向歌感到莫名的害怕，忍不住要远离他。
好一会儿，他才踩下刹车，将车停靠在路边，转过头来，面色落寞，眼底是骇人的血丝，那样定定的看着她，视线落在她的小腹上，久久的盯着，慢慢生出悲凉。
向歌心一颤，背脊窜上的寒冷让她狠狠颤栗一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蔓延着，她紧挨着车门，一手下意识的护着小腹，一手落在车把手上，试图开门逃走。
可是车门早已经被他上了中控锁，她想逃也逃不出去。
“把孩子做了吧，我陪着你。”他终于开口，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一样，声音粗噶异常，完全找不到他自己的声音。
向歌紧紧抓着窗沿，她不可置信的瞪着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什么？
难道昨天陪她在医院产检的人不是他吗？他是有精神分裂症还是有孪生兄弟？为什么两天之间对孩子的态度会有这么翻天覆地的变化？
“为什么？这是你的孩子……你不要我也没逼你要……”向歌的声音也梗着苦涩。
他沉沉的看着她，目光如此悲凉，又夹杂着太多她看不懂的情绪，砸在她身上，让她冷到颤抖。“你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