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陌生的城市里伤心的可不止顾渊一个人，还包括孙念。
王娜在平复好心情后，即使很残忍，但还是将真相告诉了许晴晴。
许晴晴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听了王娜的口述，大抵也了解了，她的心情同样不好受。
怪不得，她对孙念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们应该跟她道歉。”
王娜沉默了，表示赞同。
她们三人之间，孙念受到的伤害是最大的，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
不止只有王娜和许晴晴两人，王娜还说服了其他人一起，都有伤害过孙念的。
其实在去见孙念之前。
她们都做好了心理准备。
只不过让她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孙念并没有为难她们，反而也跟她们道歉了。
对此。
孙念的解释是，“别误会，我只是想将事情早点结束。”
不管孙念的理由是什么，她道歉了是真的，且没半点敷衍的意思。
她们看得出来。
孙念是真情实意的。
孙念是个不服软的性子，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不错了，除了王娜和许晴晴，其他人寒暄了几句便走了。
这白色的房间里，只有孙念一个人，两人有意想要留下来陪着她。
“你们回去吧，不用这样。”
许晴晴看了一眼王娜，然后对孙念说道，“我们想陪着你。”
“用不着。”
孙念再次拒绝了，她抬眸看着两人熟悉又陌生的面孔，声音沙哑道，“我其实心底是恨着你们的，这么些年过来，我一直都在恨。”
“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孙念转眸看向了窗外，回想着往事，不咸不淡的道，“大概是从我出事之后你们的不信任，又好像是从我姐姐去世开始，你们的不理解吧。”
“还有好多好多，我都忘记了，算了吧。”
再重新提起这旧事，就如同揭开一层伤疤，孙念原以为感到的会是疼痛，到后来发现，已经没有感觉了。
“我们初中的认识到高中的假装不认识，我以为我是一直恨着你们的，可当你们真正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时，我才发现。”
“原来我就只想听那一句话。”
那句道歉，迟来的道歉。
仅此而已。
“你们要明白，我不知不觉中已经放下了，造成今天这个局面，我也有责任，没有谁是对的。”
这一点，孙念主动承认。
一码归一码，面对曾经真挚的感情，再到现在熟悉的陌生人，孙念没有感叹过是假的。
“我们回不去了，所以没必要再做多余的事情，我原谅你们了，你们也原谅我了，这就足够了。”
王娜早就预想过会这样，但真正面临的时候，心中还是没忍住抽痛了一下。
是啊，回不去了。
可能最起码的同学关系也没有了。
这时。
病房房门开了，走进来一对夫妇。
是孙母和孙父。
孙念示意让两人离开，考虑到一家子可能有话要说，外人不方便在场，王娜和许晴晴只好麻溜的离开了。
孙母带了饭盒过来，里边都是补品，“宝贝，刚刚那两个是你朋友吗？看着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孙念简洁道，“不是。”
见孙念并没有多说的意思，孙母张了张嘴，最终没有说出什么。
孙念闻见饭香，抬眸看了一眼孙母，说道，“你们走吧，我可以照顾好自己，不需要你们。”
孙母皱了皱眉，说道，“你是我亲生孩子，怎么能不管你呢？宝贝，你别闹了。”
“我没有闹，是认真的。”孙念说道，“我看见你们就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