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念喊到声嘶力竭，梦还在正常继续。
“砰砰砰！！”
急促的敲门声传进来。
孙念悠悠转醒，外边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嘈杂声，不知在吵些什么。
卧室内陷入了一片漆黑，嘈杂的声音似没有停歇下来的迹象，孙念翻了个身。
轻轻的唤了一声，“姐姐。”
没有人回应。
孙念以为孙欣熟睡着，伸出一只手朝着身旁的位置探了过去，她想牵着姐姐的手睡觉。
“姐姐？”
身旁的位置是空的，而且摸着床单有股凉意，像是孙欣离开很久了的样子。
孙念徒然生出一阵不好的预感，她掀开被子，坐起半个身子，打开了床头灯。
第一时间看向身旁的位置。
果然孙欣没在。
孙念以前很依赖姐姐，但从未像现在这般依赖，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人。
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孙念下了床，穿上家居鞋走出了卧室，外边的灯光很刺眼，下意识的抬起手挡了一下。
方才嘈杂的声音都不见了。
家里空无一人。
姐姐的房间没人，父母的房间也没人，那这大半夜的，都去了哪里呢。
孙念看向了没关上的大门。
坐下电梯。
公寓楼外边聚集了很多人，都像是慌忙间随便披件衣服跑出来的。
孙念混进了人群里，没人注意到她的出现。
直到那小小的身影站在孙欣发凉的尸体旁边时，大家终于发现了她的存在。
妈妈的头发乱蓬蓬的，趴在姐姐的胸口前痛哭流涕，爸爸脸色凝重的拍着妈妈的后背，无声的安抚着。
手电筒的光线照射在姐姐身上，孙念的脑袋嗡嗡着，周围一切嘈杂的声音离她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灯光仿佛又刺进了她的眼睛，隐隐作痛的却是心口处。
孙念忽然喊道，“别照了！姐姐睡觉的时候不喜欢有强光！！”
“好孩子，你也别太伤心了，节哀顺变吧，太晚了……我们没法救回你姐姐。”
邻居的大妈眼睛发涩，这两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几个小时前人还是好好的，说没就没，搁她心里也难受。
更别提姐妹情深的孙念了。
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有抱住孙念，给予这一丝安慰。
手电筒的光线还在照着，孙念的情绪猛然被激化，挣脱了大妈的怀抱，“我都说别照了，听不懂人话是吗？！”
孙念看准了拿着手电筒的人，扑了过去，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谁也没料到孙念会突然发疯。
“孙念！别打了！”
“快住手啊孙念！”
大家反应过来后，连忙拉开了两人的纠缠，孙念被人压制住，动弹不得。
“你先冷静一下！别那么冲动！你姐姐要是看见你这样，她会怎么想你？！”
或许是提到了孙欣，孙念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她的肩膀在微微抖动，有人注意到这点时才发现孙念哭了。
邻居大妈重新抱住了孙念，这一次抱的很紧，“好孩子，没事，放声大哭吧。”
一直压抑着哭声的孙念在这一刻终于没有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姐姐！！”
“姐姐！！”
孙念一边哭喊着，一边朝姐姐的方向伸出双手。
邻居大妈紧紧抱着孙念一会，终于放开了她。
孙念得到了自由，跌坐在姐姐身旁，手抚上姐姐的侧脸，摸得了一手的鲜血。
“姐姐，看看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