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三月的天,漫山遍野的碧绿,雨后的春笋也有一尺多高,直直的立在杂草丛中。徐谭俩家大概二十多口人全部聚集到徐家大门口,徐晓阳身后背着一个超大的背囊,右手拎着家里唯一的一只深棕色旧牛皮箱,谭桂梅手里拎着一个小布包裹,这是两个人所有的家当。一一告别亲人后,谭桂梅用袖口抹着眼泪,依依不舍地跟着徐晓阳朝县城方向走去。
抵达县城后,已是傍晚,到省城的汽车第二天早上才有,只能找个小旅馆先住一晚。这一晚,两个人整夜无眠,思乡的情绪仅仅在离开家60里的地方油然而生。徐晓阳一夜没有说话,谭桂梅流了一夜的眼泪。第二天一早,两人继续赶路,大概四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省城。省城的车水马龙看呆了第一次离开家、离开那个小村子的谭桂梅,心情也顿时好了一些,两个人商量着怎样去火车站,怎样买票,坐车。就在这天晚上,两个人踏上了省城到辽北的
火车。
经过七天六夜的折腾,中途又换了几次车,精疲力竭的两人终于到达了辽北的省城。徐晓阳去辽北煤炭管理局报到,相关人员安排夫妻俩先暂住在下属的招待所里面。然后再根据徐晓阳的情况,看接下来怎么安排后面的工作。
三月的南方,本是绿意盎然,然而,辽北的三月还有冬的余威,似乎特别强劲,北风吹得人瑟瑟发抖。谭桂梅看到自己和丈夫路途中换洗下来的衣服,已经在窗外栏杆上冻得硬邦邦,宛如铁皮的样子,不禁发起了牢骚:“晓阳,往后的日子就要在这里过?我们能不能适应这边的气候啊”?徐晓阳看了看窗外,眯起小眼睛,憨厚的对妻子笑了笑:“可以吧”,然后端起刚刚泡好的老家的清茶,抿了一口,顺手抓起杯子里漂浮的清茶叶子,放进嘴里咀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