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唐沁月后,郁之宁在王府门口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沉思了许久,最后只是低头叹了口气,又回了府中。
等她回府后没多久,驿馆的信使便快马送来了一封书信。
楠雨从外面侍女手中接过信封,拿给了正在看书的郁之宁,轻声道:“小姐,驿馆送来的信。”
郁之宁翻着书页的手顿了一下,只是听到驿馆二字,她便知道这封信是从何处来的。
这书信已经连着送来三个月了,没有间断过。
郁之宁合上书,叹了口气伸手接过信,打开信封将里头的信纸拿出来,那熟悉的字迹映入眼帘。
信上的内容与前面寄来的信差别无二,郁之宁皱着眉忽视了那些挑逗的言辞,挑挑拣拣的看了些厉沉修在边城的琐事。
比起府中枯燥无味的日子,厉沉修信中所述的一切,都带着自由的气息,让她不禁向往。
而除此之外,便是她再也没有在信上看到,同第一次那般干涸的血迹……
自打唐沁月回府后,郁之宁在王府中又成了往日那般无所事事,成日里不是插花喂鱼,便是看书习字。
成亲后,原本有许多世族夫人邀约赏花的帖子送到王府,郁之宁不喜应酬,便都拒了。
自那之后,那些世族夫人大抵也是明白了五王妃不喜参宴也就没再打扰。
直至过了几日,唐沁月又坐着马车来王府寻郁之宁。
瞧着唐沁月满面愁容,秀气的眉毛皱到一处,险些拧在一起,郁之宁忍着笑意沏了杯茶放在她的面前问:“婚事如何了?”
闻言,唐沁月双目无神的看了眼郁之宁,面如死灰道:“我应了……”
“哦?”郁之宁着实惊讶了一下,有些疑惑道:“是舅母说服了你?”
“娘亲说,若我不同意,也顾不得候府的颜面,让我嫁给街口的猪肉荣。”唐沁月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拳头霎时捏得紧紧的。
“当时我也不知道沈青珩在府中……”
那时的唐沁月被唐夫人激得奋起,梗着脖子嘴硬道:“我便是嫁与那街口猪肉荣,我也不嫁那个沈青珩!”
没想到这话刚说完,面黑如碳的唐老爷和沈青珩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沁玥,不得无礼!还不和沈大人赔礼。”唐老爷先是呵斥了唐沁月一番,随后准备和沈青珩解释。
但沈青珩好似没把刚刚的话放在心上,只是淡然的看了眼唐沁月,对唐老爷道:“无事,侯爷不必苛责,若是沁玥对在下有哪里不满,我改便是。”
刚准备上前赔礼的唐沁月,鞠礼的手势都摆好了,这句话直接让她愣在原地,四肢僵直得动都动不了。
唐老爷和唐夫人也都愣在了原地,缓过神来后看着沈青珩这未来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我都不敢相信,这话能出自他的口。”唐沁月回想着那一幕,不由自主的惊叹。
郁之宁在一旁听着,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沈青珩常年冷着一张脸,确实不似能说出那种话的人……没成想还有这一面……
“我僵持了几日,可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唐沁月撇着嘴,饱满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眼瞅着就要落下。
郁之宁安慰的话到了嘴边,还没说出口,只见唐沁月小脸煞白,手颤抖着拉住了郁之宁的衣袖:“宁宁,你说我与他成亲之后,若是哪日我惹他不快,他会不会把我抓进去啊?”
“若是将我抓进去了,听闻那狱中有七十二道刑罚……不会让我挨个尝个遍吧……”
“……”郁之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说,最后只能劝解道:“沈大人怎么瞧都是深明大义之人,断不会如此。”
唐沁月用锦帕抹着眼泪,胡乱的点了点头,最终郁之宁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哄了将近一个时辰才将人送走。
可还没等郁之宁缓过神,楠雨手中拿了一张字条,神色凝重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