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清晨带着清脆的鸟啼声,郁之宁睁开眼时,看着红色细纱床幔,有一瞬间的茫然,仿佛不知置身于何处。
随后想了下,才想起她昨日和厉沉修成婚了。她从床榻上坐起,看着一旁的位置,被褥十分整齐,像是没人睡过的模样。
看来,厉沉修还如同前世一般,宿在了卧榻之上。
如此想来,郁之宁稍稍放下心来。
红纱垂帘将外头映的若隐若现,床榻前站着一群侍女,见郁之宁的身影从床榻上坐了起来,连忙拂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娘娘。”
“王妃是要起身了吗?”
“嗯。”郁之宁掀起锦被,昨晚睡着竟还有些热,看来真到夏日了。
楠雨将垂帘撩起挂在金钩上,郁之宁坐在了床榻边上,侍女端来了香茶给郁之宁漱口。
待漱口后,数名侍女呈着衣裙上来,郁之宁挑了两件绛紫色的衣裙,配着一个深紫色香囊,坠于腰间。
郁之宁看着黄铜镜中,侍女给她梳着发髻,拿着玉簪正要配在她发间。
“奴婢见过王爷。”屋内的侍女齐齐鞠礼。
楠雨见着厉沉修从外头跨步走进来,也抚了抚身:“奴婢见过王爷。”
厉沉修摆了摆手,正在帮郁之宁簪花的侍女,抚了抚身退了下去。
铜镜中印出身着玄衣的厉沉修,郁之宁想站起身行礼,却被厉沉修用手轻按住肩头:“我来伺候阿宁。”
他弯下腰,沉寂的眼眸中含着笑意,靠在郁之宁耳边轻喃。
伺候……
昨晚某些无法言语的景象有无法控制得出现在郁之宁的脑海中,她肩头轻颤了下,微皱着眉拿起素色帕子掩了下嘴角。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意,耳边传来他的低笑:“别怕,现在不亲你。”
厉沉修从桌上拿起方才侍女放下的玉簪,眼瞅着就要往她头上戴。
郁之宁本以为他只是玩笑话,见状连忙拦了下他的手:“不敢劳烦王爷,让楠雨来便好。”
“怎么还唤我王爷,旁人都道成婚后,应唤夫君,或者……相公。”
厉沉修在她面前多数都不大正经,此刻却极为认真,认真到让坐在梳妆台的郁之宁,听得有些头皮发麻。
夫君和相公……
虽说着称呼是民间常用的,可在皇家世族中,她总觉得这称呼不妥,叫不出口。
“王爷,这簪花还是我自己来吧。”郁之宁回避了方才厉沉修说的话,只当做没听到。伸手想去拿他手上的玉簪,却没成想被他躲开了。
厉沉修从她身后绕到了前头,斜对着郁之宁,他看出了郁之宁的窘迫,随即看着手中的玉簪点头道:“好啊,那你亲我一下,我便还你。”
郁之宁皮笑肉不笑:“……”
清风从木窗吹进来,郁之宁抿着唇面,无表情的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没有理他,从木盒中抽出另一个玉簪,戴在了发间。
瞧着郁之宁有些不悦,厉沉修立马将玉簪放在木桌上,凑到郁之宁身前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了?可是生气了?”
“王爷,青天白日的,说话还是要有些分寸。”郁之宁垂着眸子,声音平静没有什么起伏。
厉沉修非常坦然的点了点头:“好,夫人不喜欢,为夫不说便是了。”
“……”
郁之宁觉得自己是同他讲不通的,索性也不说了,瞧着镜中自顾自的配着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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