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的郁之宁眉头紧蹙,推开木窗朝另一屋檐处唤了一声:“叶大人。”
放心不下自家主子醉酒,藏身在另一处屋顶的叶桤,摸了摸鼻头。有些无奈的站起,飞身到院内。
他常年一身黑衣,抱拳鞠礼:“三姑娘。”
郁之宁微微颔首,示意了下,坐在柱栏处垂眸不语的厉沉修,对叶桤道:“劳烦叶大人,将王爷带走。”
“这……”叶桤摸了摸鼻子,有些为难道:“三姑娘您也知晓,若是论武功,属下怎会是主子的对手。”
“平日里比武,主子还会让属下几招,如今醉了怕是……”
叶桤说的中肯,他并没有说谎,如果厉沉修自己不愿走,这府中应无人是他的对手。即便有人,又如何敢真和他动手……
郁之宁瞧着此刻危栏半靠的厉冷笑道:“叶大人的意思是,便让王爷在此处?”
叶桤听出了郁之宁话语间的不快,站在院中硬着头皮点了点头:“主子酒醒后会自己离开的,只要别赶主子到外面淋雨便可,三姑娘上次为主子包扎的伤口,主子没让碰…”
“再淋雨,怕是伤处也受不住。”
“……”
郁之宁瞅了眼浑身湿透的厉沉修,又看了看睁眼说瞎话的叶桤……
“若是没事,那属下便告退了…”
话音刚落,叶桤便迎着细雨,潜入了黑夜之中。
楠雨在木窗边,拿着剑,不知如何是好:“小姐,这……”
“无事,你回去换身干净衣裳,夜里便莫要让旁人侍候。”
“是。”
夜间的细雨渐渐平息,清漪苑内一时寂寥无声,徒留二人在此处。
郁之宁站在木窗边看了一会,缓缓开口道:“王爷,过往之事我已经说得再清楚不过。无论你是真醉也好,装醉也罢,我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还请王爷不要再做无谓的纠缠。”
倚靠在栏边的厉沉修,听闻此言,捏紧了手中的酒壶。他赤红的双眸紧盯着郁之宁神情淡漠的面庞,唇边勾起了一抹浅笑,模样好看却带着些疯魔的轻声慢语着:
“阿宁,这怎能是无谓的纠缠?便是从前发生那些事,我们都不可能是毫不相干的两个人,还是说……”
“你觉得我可以看着你嫁给旁人?”
随后厉沉修嗤笑了下,手中的酒壶出现了几道裂痕,他眼中透着杀气,低哑着嗓子道:“阿宁,我不会的。”他会杀了那个人。
面对杀意甚浓的厉沉修,郁之宁抿着唇,吐出了两个字:“疯子。”
说完,郁之宁将木窗合上,透过木窗的光影,可以依稀瞧见那处坐着的人影动了动,凑到窗边。
随后传来一道声音:“阿宁,你别怕,我方才是醉意上头……平时不这样……”
“……”
郁之宁将屋内的烛火熄了两盏,只留了一盏,躺在细软的床榻之上,脑海中回想着,厉沉修红着眼眶,满是讨好的神情。
她心中再次有些顾虑,她与他的婚事能否顺利的就此作罢…
……
待到第二日清晨,雨后带着些清凉的气味,侍女推开了镂空花雕的木窗,木栏处花被昨夜的狂风骤雨摧残的凌乱。
而在木栏处的人,早已不见,仿若没来过一般,走的悄无声息。
侍女们服侍着郁之宁洗漱,拿着金镂沾着衣裙熏了丝丝香气,楠雨在侍女呈的配饰中,挑了羊脂玉镶着珍珠流苏的襟步,配在了衣裙上。
碧荷服侍郁之宁穿了层外衫,问:“小姐,夫人今日便回了,可要准备些什么?”
“让小厨房备份参汤,待阿娘回来用,届时再给二哥那送份吧。”
“是。”
碧荷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待下人都退了下去,郁之宁便见着楠雨站在一旁,微微发愣并且一脸苦相。
郁之宁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