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灯火忽明忽暗,郁之宁额间冒着着细密的冷汗,鬓角的发丝被冷汗打湿,紧贴在白净的面庞。
她低着头一圈一圈将自己带血的纱布取下,看着桌上“某人”方才送来的白玉小瓶。
因着未能找到楠雨给自己备的金疮药,她犹豫了片刻,还是拿了起来,将其中的药末倒在渗血的伤口上。
“嘶…”伤口处传来的疼痛,让郁之宁不禁皱起了眉,她拿起新的纱布,有些笨拙的裹缠在伤口处。
因着头一次给自己包扎,包扎的其实并不好看,她看着手臂上有些丑陋的纱布结,不禁苦笑。
虽不美观,这次倒也算学会了,不必再去劳烦旁人。
……
在淮州城的日子过得很快,转眼之间待了也快月余。郁之宁曾在街上,听说几个老人与小商贩谈起高家,这高家老爷是个极心善的人,常常会在街口施粥。
但高家的大公子却是个不争气的纨绔子弟,前些年纵马伤人,当街踩死了个六岁小儿。
最后赔了几百两银子才算完…
对于这种传言,郁之宁是不信的,虽说高钟旭看着算不上风高亮节的伟人,但相处以来,也绝不会是草菅人命的纨绔子弟。
而高府蕴藏其中不解的秘密,却不止这一点…
……
月黑风高的夜晚,刚过丑时,外面的小厮提着灯,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巡视着走过。
烛火幽暗,扑朔了两下火苗。床榻之上的郁之宁睁开了双眸,从塌上坐起,在床榻下拿出一个褐色包袱。
解开包袱,一件黑色夜行衣显露出来,郁之宁极为利索换上黑色夜行衣,用黑色面纱遮住了自己的半张脸,又将自己的长发挽起。
随后她将仅剩的烛火熄灭,房中霎时黑暗一片,没有半分光亮。只能依稀看到,一道黑色影子,从兰蔻苑极快的飞出。
蜿蜒的回廊过去,便是一处假山。郁之宁藏匿其中,外面是刚刚巡视的几个小厮正提着灯,几处虫鸣此起彼伏。
脚步声渐行渐远,郁之宁身形极快,从树丛中用轻功潜行,穿过树丛便到了一处有几个家仆把守的院落。
郁之宁寻了个无人在意的墙角处,墙角并不高,她脚尖轻点很轻易的飞身进入。
安稳落地后,观察四周,虽是黑暗瞧不清,但能隐约感觉到这个院落其实并不大,郁之宁摸索着,走到了中间的房门前。
她轻轻打开房门,闪身进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书房的景象被火折子微弱的光,慢慢照亮。
书房内书籍颇多,四周挂的皆是文人墨客的书画,郁之宁轻轻扯下面上的黑纱,拿着火折子走至左边的木桌旁。
木桌上放置的皆是笔墨纸砚,桌面被收拾的十分整齐干净,郁之宁仔细查看了一番,并未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郁之宁移动着火折子,看向后面满是书籍的架子上,微弱火光将隐匿在黑暗中的书架,慢慢显露无遗。
书架上多数是四书五经,诗集乐府。郁之宁快速看了片刻,发现这书房中并没有她想要的东西,许是她多心了?
还是…
忽而,在正对着郁之宁的书架上,放置的细长木盒引起了她的注意,木盒上雕刻着精美的花纹。
郁之宁用手指轻抚了下,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想来这木盒被保管的很好。她轻轻将木盒打开,里面是卷起的画卷般的物什。
书房四周皆是静谧的可怕,她将火折子放在桌上,手拿着画卷轻柔的将其展开。
火光映照在画卷上,那是一个女子的画像,而不同于普通画像,这画上的女子衣不蔽体。
女子生的美艳,红色衣裙更衬她的肌肤如雪,而画上的红色衣裙,只遮住了不能让人瞧见的部位。
比起衣裙,更加魅惑的便是女子胸口处刺了一株形状怪异的花,红得那般妖冶,为原本就生得动人的女子,更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