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设在了御花园处,春日暖风,园中的花朵都处在含苞待放时,内侍为他们引路,到了御花园口处,便离开了。
御花园内已然有几位世族在里头候着了,郁父领着兄长和郁之宁走了进去。
御花园中间处摆了个高出几节台阶的金銮台,下面两侧摆了几排矮桌,约是有十余桌。桌边守着几个侍女,侍女引他们坐在中间的几桌。
侍女给郁父和郁母桌前的白玉酒杯斟满了酒。
“郁兄来了,来咱们干一杯。”对面一个浓眉胡子的中年人举杯寒暄着,邀得另外一些世家也举杯同饮。
郁之宁和兄长坐在了后面的锦垫和矮桌前,没过多久陆陆续续的官员协同亲眷都来了。
王公大臣们之间的寒暄,总是透着利益的气息,郁之宁垂着眼眸细细品着自己手中的茶。
只是还未品出其中味道,胳膊便被一个鹅黄身影环住:“宁宁,我万没想到你也会来!”
来人生的一副好容貌,眉眼是极具韵味的凤眼,眼尾微挑,笑起来十分让人沉醉。
唐沁玥靠上来时,身体也一并挤了过来,让郁之宁一时没坐稳歪了一下,还好旁边的郁景华扶了一把。
郁之宁看了看四周,只瞧见了远处正同人寒暄的齐远侯,郁景华也注意到了,便出声问着:“唐沁玥,你哥哥呢?”
“我哥哥前些日子去与人比骑射,谁成想那人骑射十分了得,我哥哥一时激动,便不留神从马上跌了下来,摔断了腿…”唐沁玥讲的生动,神情十分生动。
郁景华饶有兴致:“于骑射他也有吃亏的时候?与你哥哥比骑射的是何人?竟有如此能耐?”
唐沁玥摇了摇头:“父亲也问过他,他闭口不提,怎么也不说,父亲便不让声张此事。”
各个王侯将相带着的子女,皆是坐在后头,郁之宁朝周围看了一眼,还有前面的几个矮桌没有人入座,也同时瞧见了那些官员亲眷瞧着她在窃窃私语。
唐沁玥也看到了,她出言安慰道:“那件事情出来,虽及时压下去了,但也还是会有些影响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什么事情?”从今早出门,郁之宁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瞒着什么事情。
“你不知道吗?前些日子有人相传,说那林府庶女因求亲之事,去将军府找你,想与你重归于好。她跪在地上求你谅解,谁成想你非但不理解,还命人打了那庶女主仆,还动了刀剑,差点让那二人血溅当场。”郁之宁看看着唐沁玥说的绘声绘色,她觉得坊间传闻倒还有些写实,点头回应:“倒是没有我想的那般夸大。”
“本来旁人不信,可前几日有人看到林缘儿的贴身侍女脸上有十分明显的巴掌印,所以京城都在传,将军府的三姑娘不仅善妒还十分彪悍…”唐沁玥说的声音越来越小,郁家的两位哥哥早已眉头紧皱,看上去十分不悦。而郁之宁则是一脸的风轻云淡好像并不在意此事。
“五王爷到…”内侍有些奸细的嗓音响起,原本还寒暄声不止的庭园,在那通报声响起后,人人都正襟危坐,没有半分声音。
再见那人,郁之宁不知是何种感受,她抬眼望着。
历沉修身着银色长袍锦衫,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个玉质极好的小巧羊脂玉,修长的身体挺的笔直,每一步都像是踏月而来。
他长的甚是俊美好看,只是气质清冷,眉峰笔挺眼眸深邃,只轻轻扫一眼,就好像淬了冰渣一般。
郁之宁垂下眼眸,她攥紧了手中的玉杯,心下蔓延着一股气,她抿了口茶没有再看。
历沉修身后还跟着两人,林侍郎和林缘儿,待历沉修坐在了前面的玉座上,林侍郎坐在了后面却推着林缘儿,手摇着示意让她去服侍历沉修。
“殿下,下官敬您。”几位大臣端起了酒杯,仰头饮下杯中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