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之宁将手腕伸出帘外,放在锦垫上,太医将一块薄薄的丝帕覆在郁之宁纤细的手腕上后,给她号了脉搏。
太医号完脉,便收了丝帕放在了旁边的药箱中。
“如何了?”郁母坐在一旁看着太医迟迟没说话,有些急促的问着。
“回夫人,三姑娘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寒气入体,一时也无法驱散至体外,之前开的药方再服用两副,平日小酌几杯清酒可以驱驱寒气。”太医嘱咐了这些,便提着药箱出去了。
门外郁父和兄长把太医送了出去,郁母显得很愉悦,坐在了卧榻旁陪着她,又吩咐了人去备些清酒。
郁之宁泛了懒,躺在卧榻上,像儿时那样,看着郁母喃喃道:“阿娘,这世上真的有鬼神吗?”
楠雨带着绿衣侍女退了下去,郁母摸了摸郁之宁发髻,微微笑着,眼角有着岁月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少瞧些话本,前日你身子还没好便去了万安寺,去求了签?”
郁母边摸着郁之宁的头,边看着郁之宁叹了口气,看来阿宁还是被伤到了,也难怪,毕竟之前阿宁对那五殿下用情也颇深。
经这一提醒,郁之宁又想起大师解的签,不禁点了点头:“前缘尽断,姻缘…不可强求。阿娘放心,我不是那傻子,终身大事不会任意妄为。”
“无事,便是你想任性一些,有你那两个哥哥…”提到了郁褚砚和郁景华,郁母慈爱的笑颜立马变得严肃,有些恨铁不成钢道:“这两个臭小子,到现在还没说上亲,过两日得去安远侯府找找林娘子,再给他俩说说亲。”
这倒是真的,前世到最后,兄长和二哥都没能成亲,郁之宁微微点了点头,此时外头传来了动静。
外面人影攒动,像是有人从外面进来,在一个耳边说着什么,下一刻便分开,躬身离去。
楠雨轻着步子,走进了屋,行了个礼,低头道:“小姐,林家的庶女林缘儿及其婢女,在府门那求见小姐。”
“还说,若是小姐不愿见她,她便在跪在门外。”楠雨说着微微垂敛的眼眸闪过一丝讥讽。
听了这话,饶是身为长辈,教养良好的郁母,也皱了眉头:“这林府真是教养了好女儿。”
郁之宁从卧榻上缓缓坐起,纤细的手附在郁母的手上:“阿娘,我去瞧瞧。”
自从大病一场后,郁之宁原本就纤细的手腕像是比从前还要细弱一圈,郁母有些心疼的拍了拍:“莫要被她欺负了,注意自己的身子,别受了凉。”
郁之宁笑着点点头,起身下榻,搀扶郁母,帮郁母拢了拢衣袖,送郁母出了门,对身后碧荷吩咐道:“将她带去盈风亭。”
“是!”碧荷低头应了声,快步的沿着回廊走去。
林缘儿…郁之宁想起前世,在求圣上赐婚之后也来找过她,哭的梨花带雨,说的字字诛心。
郁之宁轻轻笑了下,轻抚了下衣袖上的褶皱,朝沁园盈风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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