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反犯上。
年掌印在侧,反驳说皇上已然殡天,朱雀营提督及我等挟皇上遗体意图不轨,他这才请了王爷来做主”。
晏尚书说着喟然长叹,“大人,皇上中了蛇毒后可是年掌印一手诊治,太医根本插不上手。
年掌印既早已投奔了王爷,只怕皇上这次,凶多吉少啊!”
吏部尚书急道,“那又如何?为人臣子当尽人臣之份,只要皇上还是皇上,我等就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晏尚书没理会他的话,顾自继续道,“御林军、禁卫军、五城兵马司,甚至围困京城的两营,王爷都是攻心在先,没多少伤亡就拿下了。
但到了朱雀营,自年掌印那句话后,王爷就下令进击,一点余地不留。
王爷他,是奔着弑君来的!
京城中,光是玉门关铁骑就有二十万人,加上御林军诸军总共有五十多万人。
那么多兵马,王爷奔着弑君而来,对上有十万多人的朱雀营,却只带了五万人,说明了什么?”
他说着猛地拔高声音,“说明了王爷胜券在握!根本不屑多动兵马!
大人,你好好想想,皇上昏迷不醒,最宠信的年掌印和苏尚书双双背叛,岷州军和松潘军迟迟不至,我们没有胜算的!
就算大人或晏某拼了命冲出重围见到了岷州军和松潘军的提督,多半也会被绑了当做见面礼送给王爷!”
吏部尚书颓然跌倒在太师椅上,掩面痛声道,“那我们怎么办?就这么坐着,什么都不做吗?”
晏尚书弹了弹袖子,“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晏某忠于的是大萧这万里河山,是大萧的万千子民,谁做皇帝,与我无关”。
他说完不紧不慢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处忽又停住脚步,淡声问道,“且,大人真的觉得皇上这样的君主真的配为一国之君,配我等为之流血拼命吗?”
他的声音不算大,吏部尚书听着却如同响雷在耳边炸起,皇上真的配吗?
难道他私心里真的没有想过,王爷造反抢了皇位也好吗?
他呆呆坐了半晌,颓然站了起来。
寰丘内人心浮动,晏尚书那般冷眼旁观倒还好,怕只怕那些利欲熏心,要动手脚做投名状的。
晏尚书说得对,他就算现在出了寰丘,也请不来不想来的岷州军和松潘军。
打仗是武将的事,他这个文臣,侍立在皇上身边就好。
至少也要保证在福广王攻进来之前,没有小人作祟!
也许,王爷并没有要皇上命的意思——
他抱着这样的想法,匆匆赶去了政和帝的寝殿。
不想政和帝竟已经醒了,正在写圣旨。
他一愣,随即老泪纵横,扑通跪了下去,叫了声皇上。
政和帝只是被年鱼用特殊手法强令昏迷了过去,其实并无大碍。
被太医强行唤醒过来,虽说于身体有碍,这时候看起来却与常人无异。
政和帝扫了他一眼,面色狰狞,“其他人呢?全部叫过来听令!”
吏部尚书忙要去传令,政和帝却又道,“你不必去了,带上圣旨去松潘,让他们立即滚进京,否则朕诛他们九族!”
他说着放下笔,打开面前的匣子,拿起玉玺。
甫一入手,他就发觉不对,忙举起来凑到眼前。
这一看,他立即就发觉玉玺被人换了,当即大怒,“年鱼呢?叫年鱼滚过来!”
左右战战兢兢答道,“年掌印,年掌印今天一早就带着亲信投奔福广王去了!”
政和帝怒极,猛地摔了手中的假玉玺,“他敢!”
左右吓得连忙跪了下去,吏部尚书沉声道,“年掌印于阵前胡言乱语,说陛下早已,早已——只怕于军心有碍,还请陛下示下!”
政和帝听说年鱼竟然还敢咒他已经死了,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