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明时痴痴一笑,“阿鱼,你以前可从来不会喂我喝茶。
你只会喂那个小哑巴喝茶,你只疼那个小哑巴!”
“我这不是嫁给你了么?以后,我只疼你”。
王妙儿说着微微倾起茶杯,萧明时乖顺张开嘴,褐色的液体顺着他的口腔滑入他喉咙中。
他觉得有些苦,还有点冲,不像是茶水的味道,却也没有在意。
梦里么,总不能希望茶在梦里也那么清香好喝。
王妙儿将整盏茶水都喂了下去,端着空茶杯,起身就要走。
萧明时急得一把抓住她,“阿鱼,你不要走!”
王妙儿柔声道,“我不走,我只是去放茶杯”。
萧明时从她手中拿过茶杯,随手放在床边的小几上,颇有些无赖道,“这不就行了,你不许走”。
“好,我不走,就在这里守着殿下”。
王妙儿伸手轻柔抚着萧明时的脸颊。
要是你对我也这般温存温顺,那我也就不必非要杀了你了,可惜啊,你非要自寻死路!
萧明时舒服叹了口气,蹭着王妙儿的手,满意闭上眼睛,“阿鱼,你真好”。
王妙儿嗯了一声,眼中却全是冷意。
霍瑛都死了那么多年了,你还念念不忘!
这么多年来,都是我这个太子妃为你打理东宫,为你干的蠢事擦屁股,甚至为你拉皮条,你却一点不记得我的好,只记得霍瑛真好!
萧明时说着又有些伤感起来,呜咽着呢喃,“阿鱼,你原谅我,我真的不知道父皇要杀你。
更不知道葛雷跟着我进你的院子,竟是为去杀你的。
我只是听了父皇的吩咐,说我们萧家的儿郎在大婚前一夜都是要将贴身玉佩送给未来的媳妇的,让我去找苏羡予带我进你的院子。
我以为是真的,就去了,没想到葛雷竟然一句话不说,举刀就杀了你。
我都吓晕了,等我醒了,你已经死了。
你已经死了,王妙儿又算计我,父皇又逼我,我只能娶了王妙儿。
我是不得已的,阿鱼,你信我,你信我,你信我,我真的是不得已的……”
萧明时的呢喃声越来越地,终于完全被沉重的呼吸声代替。
高大的宫女掌起灯火,王妙儿伸手拍了拍萧明时的脸,见他没有动静,又狠狠甩了他两个耳光。
萧明时毫无所觉,吧嗒了一下嘴,睡得香甜。
王妙儿冷笑一声,吩咐宫女将萧明时剥了个精光,让他趴在床上。
拿过酒壶,将里面的酒液全部淋上萧明时后颈部位,又从宫女手中接过尖刀,精确找准位置,一刀划下!
她的动作又稳又快,她的双眼晶亮,闪着亢奋又诡异的光。
琴棋书画,样貌身段,她样样比不上霍瑛,不过没关系,论起杀人剥皮,霍瑛永远也别想比得上她,她只要会这个就行了。
会了这个,连皇上也要倚重她,不敢轻易动她,皇上指望着她用这独门秘术对付霍延之,对付所有不能明目张胆动的人呢……
……
……
王妙儿依旧在三更时分离开了萧明时的寝殿,她离开时,天空飘起了雪,那个高大的宫女并没有跟随在后。
第二天清早,厚厚的雪将整座古老的皇宫都掩藏在一片素白纯洁之中,萧明时的寝宫中又拖出了一具尸体。
尸体用被单裹得严严实实,鲜血却还是顺着被单一直往下滴,在雪地中溅出一个又一个黑漆漆的洞,可想而知尸体的惨烈模样。
瞧着身形,正是太子妃昨晚带进太子寝殿的那个身材高大的宫女。
自萧明时受伤,寝殿中经常会拖出来这样的尸体,伺候的人虽心有戚戚,却也早已习以为常。
那个宫女除了格外高大些,除了是太子妃亲自带来的,也没什么需要他们特别注意的。
他们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