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状元是付了诊金的,银货两讫,谈不上什么盛情”。
年鱼说完一揖手,转身离开。
苏鲤朝二老一抱拳,跟上他的脚步,“年掌印,苏某送送您”。
两人出去后,洛老夫人拿着新药方忍不住又红了眼。
他们都老了,这家里还是要有个支应门庭的男人。
短短一个时辰前,她只觉天都要塌下来了,可现在阿鲤回来了,一切就都好了,阿鲤甚至还真的请来了年掌印为老头子看诊!
有年掌印出手,老头子肯定没事,瑶瑶也会没事的!
洛老夫人红着眼念叨,“阿鲤是个好孩子,真是个好孩子”。
洛老太傅疲惫闭上眼,是啊,是个好孩子,可惜命苦了些。
洛老夫人却又突然道,“年掌印也是个好孩子”。
洛老太傅咳了咳,“别絮叨了,年掌印不是吩咐晚上就用新药方吗?
快些吩咐人煎来,我累了,吃了后好早些睡”。
“对对对,我是老糊涂了,我这就去,这就去”。
洛老夫人忙忙去张罗煎药了,洛老太傅疲惫的脸上浮出一丝苦笑来,是啊,年鱼也是个好孩子!
不是他暗地里换了杜夫人的尸身,只怕杜夫人真的会被挫骨扬灰,抛掷荒野。
老妻亲手给杜夫人换的衣裳,自是知道棺材里躺的到底是谁。
只可惜,也是个好孩子的年鱼也是个命苦的,可惜啊……
……
……
外间,政和帝遣来的太医和沈七已经走了,苏鲤亲自送年鱼出府。
走到外花园的荷花池时,苏鲤突然立住脚步,笑道,“苏某突然想起来,这次还从福广带回来了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八姑,去取几件来,让年掌印带回去给两位公子耍”。
八姑领命而去,苏鲤笑盈盈一揖手,“这池子景致不错,苏某陪掌印转一转,正巧师祖的病情,苏某也想仔细问问掌印”。
年鱼扫了一眼空荡荡的池子,轻嗤,这睁着眼睛讲瞎话的模样看起来倒是有些像阿鱼了。
苏鲤陪着年鱼不紧不慢往湖心亭走,小赖子十分识趣地落在后头。
这时候已是深秋,荷花池中光秃秃的,一览无余。
苏鲤微微低着头,低声开口,“温楚回京,带回来的也是我刚刚交给掌印的连氏族徽的拓印。
他奉了叔父之命,装作失手被擒,深入反贼连十二的老巢,找到了那个,皇上信了”。
年鱼挑眉,这小崽子说话很有意思啊,简简单单“皇上信了”四字,便让前面说的一长串话面目全非。
所以,皇上之所以又重用他,是因为终于确定了连晏清其实是躲在福广附近的连十二,他这个年掌印自然就不是什么连氏余孽了?
年鱼没接他的话,试探道,“苏小状元,你师姐染上了天花,本座瞧着你怎的像是不担心的样子?”
苏鲤回答得滴水不漏,“年掌印回春妙手,苏某自是不必担心的”。
他说着示意年鱼转弯,“八姑回来了,年掌印这边请”。
年鱼把不准他和苏羡予之间到底如何,也不追问,转身往回走。
等苏羡予回京,他直接去对付他更方便,懒得跟这装大人的小崽子折腾!
……
……
再说年鱼从洛兮瑶处甩手走了,几位太医却不敢怠慢,忙拿了药方仔细看了起来。
结果发现沈七小小年纪药方开得竟极是妥当,让他们来开也就是这样了,于是纷纷恭维起沈七高徒出名师。
沈七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安排妥当后,急急离开了洛府回了家。
他一回家就开始翻医书,虽然他自己觉得洛兮瑶是天花,师父也确认了,但他总觉得洛兮瑶的脉象有点奇怪。
只到底奇怪在哪,他却又说不上来。
他正查着医书,药童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