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乐勉强肃着脸,这番话说出来,这小祖宗定然又要不高兴了。
算了,还是捡他喜欢听的说,省得没完没了的。
“嗯嗯,我记得的,下次不会了”。
霍延之这才勉强嗯了一声,华平乐转身朝华大姑奶奶挥挥手,喊道,“长姐,我晚上去王爷那吃螃蟹,你先回去啊!”
华大姑奶奶点头,又是好笑又是担忧,那时候天天嚷着死也不嫁给霍延之,现在却又黏糊成这样。
这时候,要是能赶着情热时嫁过去,三年抱俩绝对妥妥儿地。
只可惜也不知道要蹉跎到什么时候,祖母定是要担心了……
……
……
华平乐深知霍延之的秉性,第二天天亮起床后,未做早课,连早饭也没吃,梳洗妥当后就出了门。
果然,霍延之已经牵着马和金毛毛在侧门等着了,不用问也知道,肯定没来得及用朝食。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找了个早茶铺子和他一起用了朝食,这才往城外而去。
这时候正是百姓进出城的高峰期,两人并未亮出身份,随着百姓一起排队,等了将近一刻钟才总算出了城门。
甫一出城门,金毛毛忽地朝一个方向狂叫了起来,霍延之安抚住它,低声开口,“有血腥味”。
华平乐凛然,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却见离城门大约十几丈处有一驾牛车,上面摆着一副黑色的木棺。
一个五十左右的妇人坐在牛车上棺材旁,右手搭在棺木上,身边立着个老态龙钟的老仆。
那妇人红衣红鞋,头戴红花,脸上虽已有了深深浅浅的皱纹,却气质清雅容貌不俗。
一看就是出身良好,清雅有识之人,却不知道怎么会只带着个老仆独自押送一副棺木进京。
“看她的手”。
华平乐牵着马走近了些,却见那妇人搭在棺木上的右手手腕正不停流着血,灌入到棺材中。
她却似恍然不觉,苍白又麻木地坐在牛车上仰头看着天空发呆。
她这样的太太亲自押送棺木已是古怪至极,却又受了伤,受伤还不包扎,反倒让血流进棺材里,更是怪上加怪。
“棺材里有没有人?”
“看车轮陷入地面的深度”。
华平乐凝目去看,恍然,如果牛车上只有那妇人和一副棺木,车轮定然不可能陷得那么深,棺木里有人!
而且一定是有重量的人,而不是一副枯骨!
既然棺木中有人,那妇人怎么会穿得这般艳丽?
就算是迁坟移骨,不需要浑身缟素,也应该穿得素淡些才是。
她觉得奇怪,就不急着走,站在那看。
华平乐站了一会,忽见那妇人举起左手,拿着手中握着的眉刀狠狠往右手手腕一划,已经不再流血的右手手腕又汩汩流起血来。
随着她这一动作,她左臂的衣袖滑至手肘处,露出半截伤口累累的小臂。
有路人偶然扫见,惊呼出声。
这一下排队等候进城的人目光都看了过来,有那不急着进城的走近去看,这么一看更是大呼小叫地喊了起来。
这么一来,那牛车外顿时便围了一大圈看热闹的人。
那妇人和那老仆却恍然不觉,一个继续盯着天空发呆,一个则佝偻着腰恭敬立在一旁。
时间一点点过去,每每伤口不再流血时,那妇人便拿着眉刀狠狠给自己一刀,看热闹的也越聚越多。
有那好奇的上前询问,也有好心的上前劝阻,那妇人和老仆却好似哑了聋了,没有半点反应,惹得人们更加好奇。
除非真有急事的,大多都和华平乐一样留下来看热闹,非得要看出个结果来不可。
大约半个时辰后,九方凤骑马赶到,在看过那妇人又给了自己一刀后问道,“王爷,你能不能看清她已经有多少道伤口了?”
“七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