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冷落,除了宋家的本家亲戚,几乎没有来吊唁的人。
昌平侯——不,他现在只是宋老太爷——领着几个族中子弟在大门外恭迎,命拆了门槛,将宁河长公主的车驾一直迎到了灵堂外。
菱姐儿按着奶娘的指导乖乖地给宋学庄的灵位磕头上香、烧纸,肥嫩嫩的脸蛋虽然按着华平安教的紧紧绷着,却看不到哀色。
小小的人儿其实还不是很能理解死的意思,也不知道母亲与父亲义绝,带着她大归,对她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
宋老太爷看着不由又滴下泪来,“庄哥儿就这一线血脉——”
宁河长公主顿时紧张起来,生怕他下一句就是要跟她抢菱姐儿。
她虽然不怕,但闹得难看对谁都不好,特别是菱姐儿。
“如今我宋家自顾不暇,还请长公主妥善照顾教养这孩子,长大后为她寻一户好人家,我也就放心了!”
宋老太爷说着跪了下去,更咽出声。
宁河长公主松了口气,忙伸手去扶。
宋学庄已经死了,人死债消,以前种种,她自不会再计较。
宋老太爷却不肯起来,颤巍巍开口,“她父亲做错了事,又身弱福薄,如今没了,也算是人死债消。
待她父亲的丧事了结,我便准备举族搬回老家,其他倒也罢了,只韫姐儿——”
他说着捂脸大哭,“是我误了韫姐儿,与马家订亲的事,她根本毫不知晓,是我一时糊涂,毁了她的终生啊!”
宁河长公主闻弦知雅,宋老太爷这是在用不纠缠菱姐儿归于何家的情分,求她帮忙解决宋学韫的亲事!
宋学韫母女并不在场,宋老太爷的解释是母女二人悲伤过度无法下床。
宁河长公主估摸着,宋老太爷是怕她们怨恨下言行失态,冲撞了自己,这才没让她们出现。
她这个亲家还算明白,对菱姐儿母女也还不错。
而且,宋学庄的死,虽然她不知道具体情况,但她华家的大姑奶奶突然赶在那关口出了京,能瞒过其他人,可瞒不过她这个嫡亲的祖母!
宁河长公主处事向来宽厚,当下亲扶宋老太爷站了起来,“老太爷千万不要外道了,菱姐儿总还是要叫老太爷一声祖父的”。
宋老太爷知道她这是应了,随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连连作揖。
宁河长公主见没有其他事,就先走了,让华平安留下来陪着菱姐儿。
……
……
华平乐不方便陪着菱姐儿去宋家,却一直悬着心,将阿弩和辛夷安排到菱姐儿身边贴身保护,时不时遣人去打探消息。
华平安被她折腾得烦了,索性遣了人,每隔半个时辰就给她报一次信。
宁河长公主见了高兴地直抹眼泪,对华大姑奶奶道,“酒酒和安哥儿是真的长大了,又这般爱护体贴你和菱姐儿。
就算是为了他们和菱姐儿,你也要好好的,过去的就过去了。
你还年轻,未来还有大把的日子,千万别再钻牛角尖了!”
华大姑奶奶垂着头,手中针线不停,淡淡道,“祖母放心,我知道的”。
宁河长公主怎么可能放心,只也不敢深说,问起她手中的绣活,“这是给酒酒绣的?”
华大姑奶奶点头,“酒酒看着就要成亲了,她约莫是没那个耐心亲自动手的,我左右没事,绣几件”。
宁河长公主点头,命人取花样子来,“我现在是做不了绣活了,给你选几个花样子”。
祖孙俩一边做着绣活,一边说着话,忽听到外间鼓噪嘶喊声响起,听着应是从府外头传过来的。
府外头的声音都传进了这内院之中,这又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