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兄妹两个人,小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
林暖暖实在搞不懂,李长信也算是心眼比较多的人了,她这个妹妹,如果真的按照郑雅兰所说的是嫉妒而针对自己,那也未免太缺心眼了吧。
“应该不至于吧?”林暖暖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郑雅兰轻轻推了一下头上插的那朵绢花,她极为重视自己的形象。现在整个屋子内,因为烧着火锅,所以有些热气上涌,令她有种错觉,头发上沾了水渍,变得散乱了。
实际上,这种事情,要郑雅兰说出来,是有些难度的。即便已经在林暖暖的点拨下,快速拿下了整个郑家,但是要是她说女子在内宅中斗争,到底是为什么,她仍旧说不清楚。
“或许是太过无聊了,总压找些乐子与敌人,这样好让自己在内宅中消逝的青春,有些价值。”
郑雅兰想到那个伴身青灯古佛的姐姐,忽而说出这样的感慨。
她最后,亲口承认,欺负郑雅兰,要求李公子对她千依百顺,会令她有些成就感。会让她感觉自己在内宅之中,是呼风唤雨的。
内宅斗争中,甚至有些不是为了恶。只是为了好玩,消耗青春罢了。
同样是郑家的子女,郑雅兰能够想到,对祖父母进行承诺,获得家族的权利,她姐姐自然也能想到。但是,郑大小姐,从来不觉得,有这个必要。
因为她自认为,自己天然受宠,不会有威胁。
可惜的是,她不知道一个道理,靠任何人都没有用。如果一个人的权力,不是来源于自己的实力,而是来源于别人的给予,那么终有一天,会被收回的。
所谓的宅斗争权,也是最无意义的。
郑大小姐,用了十七年的时间在郑家呼风唤雨,却被郑雅兰用了三个月夺走了全部的骄傲。
因为她的骄傲,本来就不堪一击。全部建立在傲慢之上。
皇族的继承之事,兹事体大。如无意外,李长欢这辈子的都已经定调了,繁城县主。所以,她就恣意妄为,自以为内宅是天下。
思及此处,郑雅兰忽然泪如泉涌。那道萦绕在她心头的束缚,终于解除了。
“李长欢这辈子已经定调了。”
郑雅兰一边笑一边哭着说这句话。原来不过如此罢了。
她可以回答姐姐那个问题了,打破内宅原本的平静,为了权力,把手伸到郑家上下,去背负伸手到整个大周朝的上下,值得吗?
“值得啊。因为,我这辈子,还没有被定调啊。”
郑雅兰豪饮一杯,实际上,她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如果在内宅中,与姐姐进行宅斗,无论胜负,她的身份始终是的郑家的二小姐。
一生早就被定下来了,会眼高手低地看不起所有非望族的人。会在适当的时候,嫁给朝中的新贵,让子女们,重复自己以往的命运。
林暖暖看着有些疯癫的郑雅兰,实在傻眼了。这边哭边笑,到底是想到什么事情了?
大家不是在八卦怀亲王府的事情吗?
“郑姐姐,你如果想不通,就别想了。放心吧,李长信会有办法的。他人已经在繁城了,搞定这件事不容易。”
林暖暖软声劝了一句。
郑雅兰盯着她,泪眼婆娑,却止住了笑容。林暖暖对于她的意义,就是打碎了她那层被所有人带上的枷锁,彻底解放了她。
林暖暖给了她一个机会,让她说出来放弃自己的身份,为奴为婢,侍候林暖暖左右。
也是在那个时候,郑雅兰的身份,有所不同了。她察觉到了,是她自己定义了自己,实际上,她没有被任何人定义,她的人生,有了无限可能。
大悲大喜的郑雅兰,终于平定了情绪。有些事情,一旦想通之后,整个人都会不一样的。
乔松柏惊讶地看向郑雅兰,他从郑雅兰眼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一丝他只在林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