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
在场的老师们听到这个称呼之后,心里面都有了好奇。
大人这个词,可不是能随便乱用的。就像只有皇族才能穿明黄色的衣服一样,也只有身怀功名、拥有品阶的人,才能被称为大人。
山城书院的学子们,竟然用了大人这个词,难不成是有什么大人物要来了吗?
“正是刺使大人!”为首的粉衫青年洋洋得意。
这个机会,是他好不容易求来的。
山城书院,作为沧州的公办书院,虽然没有白鹿书院历史悠久,也没有白鹿书院培养出来的人才多,但是山城书院,背后可是有刺使大人的。
那可是朝廷的人,官大一级压死人。
想到这里,粉衫青年脸上的笑意更满了。
说话之间,沧州刺使桑归农就到了。
桑归农,时年三十,盛平十二年(前年)中的进士。于京中修撰书籍一年,随后便被调往沧州做刺使了。
无论是年纪轻轻考中进士,还是为官不过两载,已经做到沧州刺使,都足以令天下人羡慕。
他是大周朝有史以来,第二年轻的进士。除了白太玄比他在更年轻的时候,就中了进士。几乎没有任何人比他更优秀了。
也因此,世人皆认为,桑归农被认为是白太玄第二,是不少读书人心目中的榜样。
此时,桑归农一身便装,长衫素袄,步履轻盈地走在白鹿书院间。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白鹿书院,进门就感觉到了这件学府的不同。
白鹿书院内多植松柏、绿竹,长情不朽,傲然挺立,间或以梅兰竹菊点缀。
此时虽然是早春,百花凋零,但是空气中只有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
如此情景布置,可见白鹿书院初建时,必然耗费心血,处处可见文人风骨,幽思深远,气度不凡。
靴子踩在白鹿书院的石板路上,耳朵内传来的是脚踏实地的声音,桑归农连连点头。
白鹿书院,名不虚传,这样的地方,确实可以培养出许多人才来。
如是一来,山城书院的学子们所说的,白鹿书院一无是处,已然落后于山城,却有些不可信了。
桑归农三岁读书,二十岁已知晓百家之言。自然知道,不可不信,不可偏信的道理。
他依然于白鹿书院间闲庭信步,以自己所感,作为对白鹿书院的评价。
而这细细的品位,倒是发现,白鹿书院的一些“不同”来。
这间书院,确高雅非凡,并且十步一景,九转回肠,极为精细。山城书院比起白鹿书院来,说是农家田舍,也完全不为过。
但是这样的景、这样的细致,开销决计不少。
传闻,白鹿书院作为私人学府,束脩不菲,一个月就耗费三两银子之多,看样子绝非无凭无据。
“百姓之不幸也。”想到这里,桑归农叹气摇头。
如此高昂的束脩,确实能够培养出意有气质的读书人。但是,能够真正到白鹿书院读书的,左右不过是那些世家大族的预备役罢了。
普通人家,如何修的起。
官立的山城书院,却被这种学府狠狠压制。只能说是百姓之不幸。
桑归农出身于普通人家,祖上落魄,但是祖父、父亲,皆是心有抱负的人。也因此,桑归农从很小的时候就读书认字了。但是他所学的,除了儒家思想,其他皆为治国之道。
他本人亦对世家大族,把持朝廷话语,皇帝不能自由做主,极为不满。心中所想的,皆是“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
如此情怀、如此忠君,又是从科举考上来的。他自然是皇帝最喜爱的那批臣子。
他本人对于推广科举,令百姓都读书,更是异常热衷。
也因此,他才想要扶持山城书院。
而在沧州境内,想要让官办的山城书院站起来,就必须要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