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卡住了！”纪青山的脸瞬间通红。
舒眠顿了一秒立刻明白。她的脸也红了。舒眠忙乱的往外拉松紧带，终于越过障碍，危机才解除。
“对不起对不起！这事我一点经验都没有。”舒眠连连作揖。
纪青山用一只手自己调整裤腰，无奈感叹：“我是该骂你呢……还是夸你呢？”
“夸我。下次一定做的更好。”舒眠陪着笑说。
纪青山拿她一点脾气都没有，满意的摸摸裤腰，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
“呀！”舒眠也发现问题了：“病号服下面不穿内衣吗？”
纪青山攥着拳头仰天长叹：“当然穿了。再来！”
…………
这天入夜，纪青山终于度过了难熬的挺尸阶段，可以下床了。
值班医生过来查看伤口，很满意的样子。她催促着纪青山先活动四肢，然后赶紧起来。
纪青山已经快感觉不到后背和屁股了，他在舒眠的帮助下总算坐起身，穿了衣服，心跳被机器控制得很平稳，让他对自己的身体多了一分自信。
“感觉怎么样？”值班大夫问他。这个小大夫明显是照顾到他的明星身份，对他说话和颜悦色，跟哄小孩似的。
纪青山扶着自己的双腿努力坐直了。他兴奋的笑着说：“一点都不会心慌头晕，太棒了。以前晚上睡觉老怕自己醒不过来，早上起床又怕一下子栽到地上。”
大夫看明星这么健谈，也很高兴的说：“早点来做了多好。也不至于老是晕倒。”
纪青山叹道：“突然眼前一黑的感觉很糟。”他使劲深呼吸两下，像个孩子似的抬头对舒眠夸口说：“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说着撑着床沿起身，舒眠想扶着他的右手臂，被他摆摆手挡开。
“没事了，我感觉要飞起来了。”他一面说一面已经站起身，迈开大步就往厕所走。
刚迈了一步，人脸色就变了。他堪堪停住，回身张着嘴看大夫，人已经开始晃。
此时大夫从病例里抬起头，突然紧张的说：“不能起这么急，快扶住他！”
花瓜一个健步冲上去，舒眠已经用肩膀扛住他软下来的身体，打算给他当肉垫。刚才还豪情万丈的人，此刻已经没了声息，头一歪又晕过去了。
舒眠这天晚上没回家。纪青山夸口的话说的太早，因为急着下床再一次栽倒了，把舒眠吓得魂飞魄散。好在舒眠这个肉垫尽职尽责，才没让他摔得太狠，碰了伤口。大夫倒是见怪不怪，说他只是手术后躺的太久又没吃东西，虚脱了。
纪青山自觉又丢了面子，一直闷闷不乐躲在被子里。直到舒眠给他买了附近老字号的炒肝，他才打起些精神。
吃了东西的纪青山有如神助，下地行走自如，立刻进入半自理状态，这天晚上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早，舒眠被主治医生召见。大夫给她摆事实讲道理，上了一堂扫盲课。
大夫告诉他昨天手术中遇到的险情，对舒眠强调，起搏器只能缓解症状，不是治疗手法。纪青山心脏的问题还是存在，而且可能困扰他终身。毕竟他小时候做过一次手术，后面的问题可能手术解决不了了。终身服药，每隔十年换一次起搏器，这些都还是比较乐观的估计。
舒眠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心情起伏很大。她一直以为只要纪青山做了手术，就和正常人无异，就不会再受病痛困扰。可是她太乐观了。想到那么单纯善良有才情的人，一辈子被自己的身体所困，生活很多美好的东西无法享受，她的心也跟着空荡荡，无处安放了。
回到病房，看着那人把早餐都吃光，她总算安慰些许。她还要去接落地的父母，只得依依不舍丢下纪青山，回家换衣服，然后直奔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