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爆裂潮音第六期录制的日子,也是最后一次录播。从下一期开始,为了增加收视率,节目要改成现场直播。
开始录制不久,纪青山录制的视频被投放在大屏幕上。全场观众都知道纪青山缺席今日的录制,而且已经失踪一个多星期了。歌迷们举着他的灯牌屏息等待。
随着那张苍白消瘦的容颜出现在屏幕上,再到他用无力的声音和大家问好。当他捂住心口告诉歌迷自己因为心脏病发作入院时,场上观众的心也被击中了。
被击中心脏的当然不止观众。制作人舒眠很不专业的忘了自己的现场职责,只是静静盯着屏幕上的人,不时用手掌轻抚自己的嘴唇。
“老板,你嘴怎么了?口红都被你蹭掉了。”不明就里的小严在一旁问。
舒眠这才惊醒,尴尬的咳嗽一声。
“没……没事,好像过敏,有点痒。”
“好像有点肿!”小严惊讶的说。
舒眠的脸“腾”的一下子红了。她狠狠道:“可能被蚊子咬了,这该死的蚊子。”
此时纪青山在屏幕里敲击着水碟轻声吟唱。观众看得都惊了。现场有观众互动的平台,点赞最多的是一条留言是:纪青山到底会多少种乐器?
舒眠很快发现纪青山在家录制歌曲的决定有多英明。
首先他以原生态的妆发、配器和音效露面,恰恰突出了自己优越的唱功。高级的演唱是浓妆淡抹总相宜的。他自己是搞制作的,多花哨的编曲都能做,可是返璞归真的音乐更考验唱功。在这一点上,他非常自信。
他的第二个目的,是把自己放在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弱势地位上,然后把朱红放在火上烤。这效果此刻还看不出来,因为需要节目播出后看网上的动向。然而,当事人朱红已经有了些不详的预感。
舒眠很快被请到了朱红的休息室,展开了一番不得不面对的谈话。
朱红知道现在不是客气的时候了。上一次在医院她其实已经摊牌,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我没想到师哥那么清高的人,如今也跟着你淌这浑水。”朱红开诚布公的说。
舒眠看着自己新作的指甲,不屑的笑笑说:“这不都是你逼的。”
朱红心服口服点头:“你们这几招也算高明,让师哥自己承认他的病,让琪哥自曝即兴演唱的规则,如今我已经没什么可说了。”
舒眠笑笑,心想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他们在朱红爆料之前先自宫,让朱红爆了个寂寞。
“关键还是因为节目没什么把柄。不太容易被要挟。”舒眠很自信的说。
朱红的眼神黯淡下来:“你们这么处心积虑,这次一定会要我走了吧。”
舒眠连忙摆手:“哪里哪里。比赛公平公正,不受其他因素影响。”
换句话说……被淘汰了就只能怨自己唱的不好,跟别人没关系。
朱红点点头,突然很用力的笑着说:“舒总,事到如今……我还是有一个请求。”
“嗯?你说。”
“咱们能不能好合好散,这也算为了节目形象着想。这一期结束后,我肯定走人。只恳请你们给我发一个感谢声明。我毕竟……还要在圈里混呢。”
舒眠一笑,心想这还是真是个能屈能伸的人。她大度地说:“这话怎么说的。当然是好合好散了,给彼此都留个后路,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再合作。”
她一面说一面起身,伸出手来。朱红强忍心酸,和她回握了一下,眼神里写着“老娘不信邪,下次再战”。
场上很快通知朱红上场。舒眠作为制片人,亲自陪着朱红和她的经纪人侯台。当朱红在台上哭得不能自已时,舒眠也在台边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朱红下场时,即兴演出即将开始。她与第一次参赛的江霖一起候场。江霖没有多少演出经验,她看着场上观众的热烈气氛,满眼都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