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山很少骂人,至少在女人面前很少说脏话。
这些个音乐人并不都是谦谦君子,花瓜和瘦猴就经常说话带脏字。不过纪青山一向隐藏的还好。
今天他当着舒眠的面一连说了好几个脏字,可见他对肖文宣有多厌烦。
肖文宣粉丝的聒噪并没有打扰他的心情,反倒让他有一种恶作剧得逞的幼稚快感。舒眠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舒眠见他心情不错,打算推波助澜一下。她眨眨眼睛说:“哎,你给胡爷唱的那段rap也挺爆的。现在点播率巨高。”
这一通夸赞正中下怀。纪青山一脸得意的说:“你知道大家为什么爱听吗?”
舒眠假装一窍不通的摇头。
“因为呀……当年听胡爷这首歌的人长大了,领教了中年危机。当年就是苦逼学生,现在成了苦逼中年。我唱的是他们现在的心境。你说……能不引起共鸣吗?”
“合着你光紧着一代人摧残?”
纪青山笑着点头说:“写歌是个扎心活。你需要有一双有洞察力的眼睛,柔软的心,去体会别人的心境。”
舒眠同意。她抬起头忽闪着眼睛问:“你这么极具慧眼,那是怎么看我的呢?”
纪青山一愣,被直击灵魂的掉脑袋问题难住了。
他仔细打量舒眠,好像第一次见到她似的,用极慢的语速说:“你……表面强大,但是阅历和内心都没有达到应有的坚硬程度。这在一定意义上会给你的事业带来挑战,但是……心里保留一点柔软,对女人、或者女老板老说,并不是坏事。如果我是你,还是会保留这份柔软的。”
舒眠仔细品味他的评价。既不像夸赞,也不像贬损,好像挺客观,却又没什么指导意义。
她有点失落的说:“家里出问题以前,我遇到的人对我都是正面评价。非常正面。自从遇见你,一再的受打击。”
纪青山笑意很深:“你应该早点遇见我。即使是过去我也不会说言不由衷的话。”
舒眠颓废低下头说:“太打击人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对你这个人没意见。”纪青山突然很认真的说。
“真的?”舒眠觉得自己还可以挽救一下。
“一点都没有。”纪青山很肯定的说:“相反,跟你合作很舒服。”
舒眠一愣,眼内随即荡漾开笑意来。
此时那人意想不到的又添一句:“和你做朋友也很好。”
舒眠心头微颤,低头掩饰眼里的笑意。脸颊竟然微微发红了。纪青山说完这句话也有点后怕,他揉揉脖子假装活动肩膀。
他轻咳一声,收拾起饭盒说:“我刷干净了明天还你。”
舒眠却摇头:“给我吧。酒店里连洗涤灵都没有。再说,明天我没准还给你继续带呢。”
“还带?那怎么好意思!”
“没事,我很少回家。保姆除了照顾豆包,什么事都没有。得给她找点事干,要不总在楼下找老乡八卦。”
纪青山很信服这个理由。他就坡下驴说:“那就麻烦你了。”
“不是说作朋友吗?”舒眠反问。
纪青山满意的笑。
两人正闲聊,其他歌手吃完饭陆续回到大厅。
纪青山见到一路溜着边走的琪哥,突然想起舒眠给他交代的任务。他伸出长长的手在头顶上拍了拍说:“即兴唱几首歌,谁来?
现在还是午休时间,乐手和歌手没都回来,正好趁着这会玩玩。
大家一听都很兴奋。几个乐手已经凑过来。弦乐团的乐手一般都看着谱子弹,没有那么强的即兴演奏能力,满眼羡慕的凑过来看观摩。
朱红已经蹦蹦跳跳的跑来了。
“师哥,来什么歌?”
纪青山见人越聚越多,觉得时机成熟。他直接越过朱红,朝着角落里圆滚滚的琪哥喊:“琪哥,要不你来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