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舒眠的心被人攥住了。她脑海里浮现那天视频中纪青山疲惫的面容。她甚至来不及问细节,直接抓起车钥匙就冲下楼。
到了酒店停车场,远远看见两个颓废青年的佝偻身影。离近了看,是瘦猴和强子。
瘦猴正抽烟,强子拿着任天堂打游戏。看来纪青山这一病,弟兄们都没回小院,齐齐整整在酒店陪着呢。
舒眠下车赶过去,抓住瘦猴问:“纪爷什么情况?“
瘦猴看到连妆都没画的女子愣了片刻。掸掸烟灰指着楼上窗户说:“躺着呢。”
“我知道。他哪儿不舒服?”
“哦,头晕,老毛病了。”瘦猴说的轻描淡写。
“去医院没有?”
强子摇头说:“他每回都是躺一两天自己好的。大夫也没什么辙,他就是累的。”
舒眠很急躁,决定还是自己去看看。此时花瓜也迎出来了。他知道舒眠肯定会来。干脆下楼接她,防止门铃大作把纪青山吵醒了。
“来了!”花瓜一脸困倦的打招呼,像是睁不开眼似的。
舒眠点点头指酒店门口说:“我去看看。”
“我带你上去。”花瓜说着却接过瘦猴递给他的烟,叼在嘴里。
舒眠眼看他慢悠悠的点着了火,长长了吐出一个大烟圈,想走不能走,急得直跺脚。
“等我透透气,憋死我了。”花瓜一面吞云吐雾一面说。
舒眠看着这满不在乎的几个人,心中感叹,这几个粗枝大叶的男人到底能不能照顾好纪青山?
好不容易等花瓜过完了烟瘾,舒眠随着他坐电梯上楼。舒眠在路上追问,花瓜的说辞也是一样。纪青山头晕是老毛病,每次都是睡一天自己好。
“那他吃东西了吗?”舒眠跟在花瓜身后问。
花瓜摇头说:“连喝水都吐,没法吃。”
“嘶……”舒眠吸了口冷气,攥紧了拳头。
此时花瓜回头叮嘱:“他睡着了,你尽量别出声。他难受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来瞻仰。”
舒眠瞪眼,这意思是让她看看就走吗?哪有这样探病的。
来到房间门口,一打开门,里面一片漆黑。遮光帘拉的严严实实,屋里开着空调,味道感人,一看就是好久没通风了。
舒眠顾着床上的人,忽略满屋的男人味,径直往里走。
靠窗的床上,纪青山蜷缩侧躺着,睡的安安静静。
舒眠其实本来有点担心这人睡觉像抠脚大汉一样呼噜连天,没想到他的一呼一吸那么平静,像个小婴儿。
舒眠绕到他的面前,在黑暗中盯着他的睡颜。他睡的不算安稳,眉头簇的很深,嘴唇紧紧抿着。看得久了,舒眠恍惚觉得这五官不属于乐池里那个肆意洒脱的纪青山,而是一个她不熟悉的陌生人。
花瓜看她看得忘我,无声的指了指沙发,示意她差不多得了。
舒眠只得坐进沙发里,眼睛还是不离纪青山的脸庞。
那人睡得不太踏实,总是辗转。过了没多久,只听纪青山长长的“嗯”了一声,似是叹息。
花瓜凑上去问:“醒了,好点吗?”
纪青山又把脸埋进枕头,嘟哝道:“我要死了……”
“死也上医院死去。”花瓜不客气的接话。
纪青山再次长叹:“没人性。”说着把脸埋的更深。
舒眠有些尴尬的坐直身体,不知是否该出声。花瓜终于小声说:“舒总听说你病了,来看你。”
“别让她来。”纪青山哑着嗓子说:“我起不来。”
“人……在这呢。”花瓜无奈提醒。
“嗯?”纪青山一听,下意识的蒙抬头,正好对上舒眠的大眼睛。
那人跟被雷劈了一般,一个打挺坐起来,脸色立刻变了。
“你别动,躺着就好。”
纪青山被一阵头晕击得睁不开眼,他掐着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