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山家的小院里,葡萄架不知何时冒出了嫩绿的新芽。
厨房的推拉门半开着,纪青山披着一条毯子,头上顶着退热贴,眼神发直坐在餐厅的主座上。
花瓜从橱柜边转身,端着杯子走过来,把药片递给纪青山,自己的眼睛一直没离开电视。
“赶紧把药吃了。”花瓜吩咐纪青山。
此时电视里的肖文宣正弯腰低头指着天,场内伴奏全都停了。
“哎,就是这,就是这!你们仔细听。”瘦猴兴奋的指着屏幕说。
只见肖文宣似乎在酝酿大招,他突然抬头一嗓子吼到高音。
强子侧着耳朵听,皱着眉头说:“这个音是修的,而且修的不怎么样呀。都成了电音了,太明显了!”
瘦猴拍着桌子笑着说:“他在现场可跌了大面儿了。这一嗓子彻底喊破音了。哈哈哈,还tm酝酿半天!酝酿出一个大现眼。哈哈哈……”
瘦猴笑到停不下来。
花瓜抄着手问:“纪爷,他这儿停了伴奏是你给编的?”
纪青山木纳的摇摇头,带着浓重的鼻音说:“他自己搞的。”
这下花瓜也乐了。
“没两把刷子还老作妖。”他看着强子说:“强子,我教你一句话,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强子很认真的复读了一遍。
“对,你也得学点文化。多说点四个字的词。我再教你一个,这叫自食其果。”
“什么果子?”强子困惑的问。
强子从小在国外长大。中文只限于口语交流,不认识字。总被几个人讥讽没文化。
“果,结果的果。就是sequence。自己吃自己种的果子。”纪青山胡乱解释。
“哦……”强子一知半解的点头。
瘦猴打断他们说:“你们听听后面唱的,彻底乱了。我在后面忍笑忍得裤腰带都要崩了。听说他刚一唱完,舒总去找了修音师,当场拍钱。这活没大价钱干不了呀。”
弟兄几个一起笑。只有纪青山若有所思。
强子说:“下次这个肖什么宣上节目,能给我介绍进去吗?我修音技术高。”
“让你纪爷牵个线。”瘦猴看向纪青山。
那人不做声。此时豆豆晃晃悠悠跑来,纪青山伸出双臂说:“快来来。”
豆豆熟练的窜上他的膝头。纪青山抚摸着它的小脑袋,自己趴在桌子上。
“你行不行,这场感冒要了亲命了?”瘦猴问。
“都是被这个肖文宣折腾的。”花瓜说。
纪青山那天从山上下来就开始发烧,人都烧懵了。
瘦猴嗤笑一声说:“恐怕还有那个舒总吧。老大,你这英明一世,怎么看到那个舒总就气短了?”
“谁气短了?”纪青山爬起来说。
“你上次不是被她一骂,就栽到衣服堆里了?”
“你不是还栽到狗屎上过吗?”纪青山回怼。
“我那是被石头绊着了。你是被什么绊着了?”
“我……”纪青山有点委屈的说:“反正比你强!”
一旁的花瓜看着瘦猴,伸手指指自己心口的位置使劲摇头,示意瘦猴不要再说。
此时豆豆一脸谄媚的凑上来舔纪青山的脸。纪青山注意到豆豆发红的前爪。
豆豆趁着纪青山不在家没人管,每天忙活着舔自己的爪子。忙碌了几天,成绩斐然,成功把自己舔成指间炎了。
纪青山哭丧着脸举着狗爪子说:“强子,你怎么不看着它点?”
强子一脸委屈答:“这么大院子。我每天都不知道它在哪。他都是背着我舔爪子。”
“哎……”纪青山叹气说:“一会儿带它去兽医院吧。”
“你快拉倒吧。你自己一会儿还得打点滴去呢。里屋有红霉素眼药膏,给它抹点就行。”花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