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钱谈好了,纪青山的经纪人花瓜出场。
别看他平时是个闷葫芦,可是谈起条件来一点不含糊。
他列了一大堆苛刻要求:纪青山不能出差。连续工作不能超过十二个小时,彩排时要住标准间……
他本来想把纪青山定盒饭的菜谱也一块写下来,好歹是被纪爷自己拦下来了。
舒眠现在才发现,纪青山找这么一个愣头青的经纪人也有好处,他提出什么条件都不让对方觉得突兀。
舒眠把合同过了两遍,咬牙把条件都答应了。编曲是筹备阶段非常重要的环节。谁让她现在没有其他选择呢。
签了合同,舒眠就成了甲方。她决定不跟纪青山客气,第二天就带着参赛者、现场导演、助理……浩浩荡荡的登门拜访。
她今天来也没空着手来,这一次舒眠知道了纪青山的死穴。她没给人带礼物,只孝敬狗狗。
舒眠提着一大堆狗狗玩具和零食进院子的时候,花瓜正扫狗屎。豆包见到来人的礼物,比往日更热情了。它左扑右扑,把舒眠腿上穿的丝袜都挑出一个大洞。
纪青山仍然是最后一个出门迎接的。领导的架势拿得很足。
他开门见到舒眠身后的人时,不禁一愣。
只见舒眠带来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准确的说是个汉子。
这人脸庞黝黑,带着两个红二团。他穿了一身西服,明显是把家里最好的衣服穿出来了,可是这西服皱皱巴巴,怎么看怎么像偷的。
“纪老师,我带来了参赛选手。他有几首原创歌曲。是第一批编曲的曲目。”舒眠拉过汉子推到纪青山面前。
纪青山感叹资本家效率就是高。刚签完合同就催着开工。但是想到银行账上的首付款,他决定当个勤奋的音乐人。
汉子跟着纪青山进了屋子。纪青山混音的助手强子也跟进来了。
纪老师和创作人面对面,摊开手掌问:“谱子呢。”
汉子挠挠头,回头看助理,助理看执行导演,导演看舒眠。
“纪老师,新写的曲子,还没谱子。”舒眠尴尬笑着说。
纪青山以为自己听错了。他眨眨眼看汉子。
“老师,我可以给您唱出来!”
强子在身后正连设备,麦克都掉地上了。
纪青山抬头看舒眠,眼神里写着几个大字:你开玩笑呢?
舒眠不敢正眼看他。她发狠的对着汉子说:“纪老师时间很宝贵,你现在就唱吧。”
汉子一个立正站起来,扯着嗓子就喊起来了。
汉子嗓子不错,唱的是陕北民歌。咿咿呀呀的听不太懂唱的是什么。
一段唱下来。纪青山抬手示意他坐下,客气说到:“强子,给这位大哥倒杯水,先歇会。”
他又笑着转头看舒眠:“舒总,借一步说话……”
舒眠不得已跟着纪青山出了门。
纪青山用全部的涵养轻声关好门,转身对她说:“舒总,您太信任我了!”
付着编曲的钱,干着作曲的活。
舒眠脸都红了,她紧着解释:“这……这不是民间艺术家吗?哪认识谱子呀。可是我们这次的节目就是要挖掘民间传统音乐方式,和流行音乐结合。”
她盯着纪青山的眼睛信誓旦旦的说:“纪老师,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纪青山倒不是被这句话感动了。他主要是被这句话打败了。看在首付款的份上,他面如止水的回去,扔给强子一支铅笔和空白的五线谱。
“大哥,您再唱一遍……强子,记谱子!”
纪青山不愧是音乐鬼才。他自己有人马有设备,还会十几种乐器。
这天夜里,当舒眠和汉子听到录制的小样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纪老师,这是我唱的那首歌吗?”汉子抹着眼角问。
纪青山活动活动肩膀说:“你要是不想认,作曲写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