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响起了的铃声,教室里各做各的同学们收拾起手头的课本,准备一会儿由班主任带着去学校礼堂观看文艺汇演。
忽然一个人影冲进教室,班上的同学定睛一看,竟然是班主任吴老师。
只听她焦急的问,“班里有谁会弹钢琴吗?!会其他乐器也行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
接着班主任的话回答了大家心里的疑问,“班长因为身体原因不能上台了!我们班必须找个人顶上去!班里有同学会的吗?弹得不好也没关系,重在参与!”
宁秋想起上辈子,在沈家住的那段日子。借了沈欣宝的光,也学了一年多的钢琴。虽然弹得不好,但勉强还能凑合。
看到吴老师焦急的神情,宁秋不自觉的举起手。
吴老师立刻看到了那只手孤零零的从举起来,像是看到了希望。
她三两步快走过去,“你,你会乐器?!”
宁秋缓缓点头,“嗯,学过一点钢琴,不过弹得不好。”
吴老师激动的拉起她,“会就行,跟我来!”
被吴老师拉着一路来到了音乐教室,宁秋看到了黄佩佩的书包,和搁在钢琴上的乐谱,人却不再。
“你会弹这首吗?”吴老师指着‘涛声依旧’的乐谱问。
“呃……不会,我,我也不太会看谱。”
“不弹这首也没关系,你挑会的就好,先在这练习一下,一会儿要上台之前我会过来叫你。”说罢吴老师就拿起班长的书包急匆匆的离开了,想必是去找身体不适的黄佩佩去了。
宁秋看着班主任离开,现在才感到后悔。刚才自己为什么要举手呢?这下可好,要在几百人面前献丑了。
看向黑白相间的琴键,努力回忆着上辈子学琴时的那段日子。
手指僵硬的搁在琴键上,凭着记忆试图弹出那首‘月亮河’。
也许是太过久远,她无法记清所有的旋律。把一手优美的曲子弹得支离破碎,根本听不出原曲的调子。
这样上台演出,可真要闹笑话了。宁秋现在不只是有点后悔了,她简直想一跑了之。
一遍又一遍的尝试,但总是进入不了状态。
手指重重的敲击在琴键上,宁秋停止了徒劳的练习。
她闭上眼,回忆着上辈子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曲子。
好像的确有那么一首歌,出自一个清秀的女孩口中。
宁秋与她在监狱里认识的,当时监狱里只有她们俩个是华国人。
宁秋记得认识那个女孩时自己已经三十八岁了,而女孩才十九岁。花儿一样的年纪,却在即将盛放时凋谢了。
当时女孩被毒品折磨,每当毒瘾发作她总会神经质的哼唱那首歌。
期初听女孩唱,总会见她不停的流泪,当时宁秋以为流泪是因为身体上的痛苦。
一年多以后,女孩再唱起这首歌时,脸上竟然有了笑容。
那笑容宁秋一辈子都忘不掉,笑容中绝望和希望纠缠在一起。她无法理解,这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是怎么被女孩融合在一起的。
不久之后那个女孩就死了,死于脏器衰竭衰竭,生命止于二十岁。
再想起那首歌时,宁秋似乎能了解到那个笑容中的希望从何而来。是歌词里对未来的憧憬,是激励人奋斗下去的勇气。
想必当时的她意识已经模糊了,她在临死前为自己构筑了一个梦境。梦境里的她还有未来,能为之继续努力奋斗下去。
“宁秋!你准备好了吗?还有三场表演后就轮到你了!”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宁秋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哦,我可以了。”
收拾起心情,宁秋跟着班主任快步赶去礼堂的后台。
与此同时一辆吉普停在学校门口,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穿西装的修长身影。
他摘下墨镜,看向九中的校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