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村长,宁洪福关上院门往正屋走,跨进堂屋的门就见老婆子抱着秋儿在哭。
他凑到儿子身边轻声问,“你娘这是?”
宁诚把老爹拉去自个儿房间,关上门才说。
“爹,在医院娘问了我关于秋儿的事。”
“你怎么说的!?”
宁诚就知道爹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有分寸。他们打秋儿的事儿我没说,只说了他们待秋儿不好。秋儿已经和沈宜山脱离的父女关系,现在是我们宁家的孩子。”
“那你娘的病?”
“医生说是什么短暂性脑缺血,平时要吃的清淡,那些咸菜辣酱可不能再吃了。还有以后有条件最好去省里的大医院仔细检查一下,看看究竟是什么问题。医生还说,不能让娘情绪太激动,得心平气和的才行。”
宁洪福面露难色,“还得去省里的大医院检查?就你娘那火爆脾气,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啊。”
宁诚安慰,“爹,您也别太着急,只要按医生说的做,就不会出现像今天这种情况况。等以后家里条件好了,咱就带娘去省里看看。”
“哎,现在也只能先这样了。”
回到堂屋,正听老伴儿问宁秋凉皮是哪儿来的。
宁洪福走到老伴儿身边,“凉皮是秋儿教我做的。”
“秋儿怎么会做这个?”
宁秋乖巧的回答,“煮饭的婶子教我的,那个婶子还教了我好些东西呢。”
朱熹妹皱了眉,“沈家怎么教一个五岁的孩子做这些?难不成还想让秋儿煮饭给他们一家人吃啊!?”
“是我自己要学的,我觉得很好玩。”
朱熹妹又把怀里的孩子紧了紧,“哎,我的乖乖,以后啊就和奶奶一起过,奶奶供你上学。”
又看向一旁的儿子,“几个孩子都睡了吗?”
“早睡了,几个娃明天还得去返校。”
“咱秋能不能跟着一起去上学?”
“娘,秋才五岁,学校里最小的孩子也得到七岁啊。”
“行吧,不去也好,在我身边,我也安心。”
朱熹妹垂头,仔细打量着孩子的眉眼。“这双眼睛和秀文一模一样,还有这脸盘子……”说着说着老太太又掉了眼泪。
宁洪福在一旁劝道,“天色不早了,还是先去睡吧。折腾了一天,孩子也累了。”
朱熹妹抹了眼泪,“诚啊,你和何萍吃点儿东西也早点睡,秋儿就和我们睡,你们那边还有四个孩子要照顾,忙不过来。”
“行,娘你也早点休息。”
睡觉时,宁秋被朱熹妹抱在怀里。
上辈子和这辈子,宁秋睡觉从来都是一个人,忽然被人抱着睡很不习惯。
偷偷看了眼身边已经熟睡的奶奶,宁秋觉得也许是自己的出现安抚了老人吧。
虽然不习惯,但忍忍也就过了,奶奶心里的哀痛就让她这个外孙女替母亲来抚慰吧。
第二天,关于宁家的事儿就在村里传开了。都说宁家的姑娘被负心汉害死了,那个沈家飞黄腾达,连自个儿亲生的闺女都不要了。
晌午就有宁家的长辈找来宁家,询问此时。
宁洪福之所以被村里人叫宁老二是因为宁洪福的爹排行老二,宁洪福在家里其实是排行老三,上头两个哥哥饥荒时没活下来,老二家就留他一根独苗了。
这次过来的是宁洪福的两个叔父,也就是宁诚的叔公,几个小的就得叫太叔公了。
两位老人都有八十多岁的高龄,在村里也是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的一辈人。
老人在自家儿子的搀扶下过来,宁洪福忙将两位请到堂屋坐。
“两位叔父怎么都来了,叔父们有事儿招呼我过去就成,怎么好让你们亲自跑一趟。”
四叔父人精瘦,但那双眼睛却很有神。“这么重要的事,我们当然得亲自过来问问。”
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