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大家的鄙夷和谴责,黄建国臊得脸红脖子粗,转头对着彭芳就是一通骂。
“你怎么搞的?昨天晚上不是说好了包8块8毛8吗,你怎么只包了8毛8,那8块钱去哪了?”
彭芳的脑子也转过了弯来,猛的一拍大腿,“哎呀,我昨晚是数好了8块8毛8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怎么只剩下8毛8了?那8块钱是不是掉到床上了?”
黄建国立刻道:“那你还不进去找!?”
“是是是,我这就去找找看。”
很快,彭芳就捏着刚找到的8块钱从屋里出来了。
“找到了找到了,还真是掉在了床底下,瞧,上面还沾着灰呢。”
云茉没有戳穿两口子的作戏,“有灰也没关系,一样能花的。”
彭芳讪讪一笑,随即忍痛把手上的8块钱,连同刚才的8毛8一起用红纸裹了,塞到凌川手上。
“小凌,这是我和你二舅的一点心意,8块8毛8,一路发发发。”
凌川这次接稳了红包,“谢谢二舅和二舅妈。”
云茉也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
彭芳接了东西,迫不及待就要打开看,云茉忽然出声。
“二舅,二舅妈,我和凌川还要去镇上三舅家,就先走了。”
云茉的话成功转移了彭芳的注意力,“这么快就要走啊,不再坐会了吗?”
“不了,早点去也好早点回来,还有别的事要做。”
等把云茉和凌川送走后,彭芳立刻跑回家里,把云茉拎来的东西一一拿出来。
“嗬,汾酒,你这个外甥女和外甥女婿倒是大方的,这酒外面得卖20块一瓶呢。”
“大方个屁!就这么一瓶破酒,谁稀罕!”
心心念念的五粮液变成了汾酒,彭芳心里的失望可想而知。
其实在六安镇这个地方,一瓶20块的汾酒其实相当不错了,多少人月收入都达不到20块呢。
可跟60、70块一瓶的五粮液相比,这20块的汾酒就不够看了。
大家并不知道彭芳心里的期望,听到彭芳骂骂咧咧,只觉得是她贪心不足。
“我说彭芳,你可知足吧,你就给人包了8毛8,人家什么都没说,还照样送上厚礼,你可赚大了。”
“就是,都什么年代了,8毛8也亏你送得出手,说出去都丢人。”
虽然彭芳嘴上说是钱掉到了床底下,可在场的谁都不是傻子,就算真的不小心掉了钱,哪就恰刚好掉了8块整?
“还有一条烟红双喜呢,单卖是6毛5一包,这一条怎么也要6块钱吧。”
红双喜烟算是中档烟,在下村这个地方,也属难得了。
可彭芳满脑子想的都是凌川买给黄家的40块钱一条的中华,对6块钱的红双喜能看得上眼才怪。
大家继续说道:“还有两包红豆饼,再加上一包水果糖,这一口袋怎么也得三四十块钱了。”
以这边农村的规矩,一般认门礼都是两包白砂糖或者两斤红糖,一瓶本地的贡酒,再添点米面肉啊什么的,也就10来块钱的东西,长辈收了礼,再还个6块6或者8块8的红包,这才是正常的往来。
彭芳用8块8毛8的红包,换回这么好的礼,简直是大赚特赚。
大家都对彭芳和黄建国两口子投去羡慕的目光。
“你们是没看到,两口子拉着一张驴脸,好像借了他家米还回来糠似的。”
“这么大方的亲戚,人家还嫌弃呢,真不知那两口子哪来的脸,外甥女婿上门,就包8毛8,也亏她送得出手,我都替她害臊!”
经过彭芳家那些吃瓜村民的传播,很快整个村子都知道了彭芳和黄建国两口子的抠门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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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你故意把红包摔了的?”
从黄建国家出来后,云茉问身边的男人。
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