镀锌铁丝,而桌上的这些铁丝,看起来跟他们用的差不多,其实只是普通的黑铁丝,只不过表面镀了一层锌粉。
黑铁丝价格比镀锌铁丝便宜很多,很多无良包工头为了赚差价,都会买这种黑铁丝掺在镀锌铁丝里面用,工地上的负责人收了黑钱,大多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并不包括凌川。
他干这一行已经五六年了,从来没干过这种事。
“这些铁丝我不知情,我可以保证,我给所有工人发放的都是从仓库领用的镀锌铁丝。”
工地负责人冷笑,“你以为你一句不知情就能撇脱责任吗?这几捆铁丝都是质检人员从你手头底下的工人身上拿过来的。”
听到这话,凌川下意识看向坐在一边的几名穿着衬衫打着领带,胸口挂着黄色工牌的男人们。
这些人也看他,个个面无表情,眼神冷漠而轻蔑,似乎他只是一只蝼蚁,死活他们都不在意。
“汪经理,我没有撇脱责任,只是陈述事实,这件事,我真的不知情,我可以用人格发誓。”
“得了吧,人格算个球啊,凌川,工程上偷工减料以次充好,追究起来那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念在你是初犯,我也不上报公司了,闹大了咱们谁也讨不了好。行了,你带着你的人,收拾收拾走人吧。”
看汪俊远这态度,凌川哪还不明白,他这是遭人算计了。
其实他们干工地的,这种事很常见,只不过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倒不是运气好,而是他做人一向有原则。
他开的工钱高,为人有担当又讲义气,手底下的工人也都对他忠心,不会轻易被外人收买。
事已至此,凌川知道多说无用,直接问汪俊远,“那麻烦汪经理把这段时间的工钱结清一下吧,拿到钱我们立刻就走。”
汪俊远当即就乐出了声,“凌川,你脑子没坏吧?你手底下的人干出这种事,给公司带来多大的影响你知道吗?公司没找你赔偿损失就不错了,你还想要讨工钱?”
听到对方不结钱,凌川也急了,一把揪住负责人的衣领,脸色冷沉的仿佛结了层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