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心虚并没有持续太久。
要不是陆汀白拦着她不让走，要不是他动作过大地去拽她，她也不会没忍住吐到她身上。
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他自己。
活该！
秦云初再次看向他身前那一片湿漉的布料，褪去了心虚而变得心安理得。
至于刚才她跟沈芷的那番对话，她并不在意陆汀白是否听到，又听到了多少。
目光只是在陆汀白的脸上逗留了一瞬，她便转身离去。
“秦云初。”
陆汀白突然出声叫住了她。
秦云初回头，见陆汀白一边解着扣子，一边朝她走来。
随后，当着她的面，把外衣脱下，扔到她手上。
“洗了。”
秦云初：“……”
她低下眉眼，看着衣服上那片水渍，还隐隐散发着那股难闻的味道，眉头轻轻皱了皱。
“陆总，扔了吧，你去重新买一套，到时候让人把单据送去秦氏就好，我来付钱。”
“我就要这件。”
秦云初：“……”
她又不是傻到听不出来陆汀白是在存心刁难她，可因为吐了他一身，她到底有些理亏。
还想着该怎么应付过去，就见一旁因为陆汀白的出现而脸色极为难看的沈芷快步走上前来，直接将秦云初手上的衣服拿了过去。
“汀白，小初刚刚吐了人也不舒服，还是让她先回家吧，你这衣服我给你洗了到时候送去给你。”
秦云初一听，看向沈芷，目光透着几分赞赏，忍不住在心里为她竖起了大拇指。
这可不就替她解决麻烦了么。
秦云初对沈芷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那就麻烦你了。”
半点没有客气，说完，转身便走。
手腕被人拉住，秦云初拧着眉回头，对上陆汀白不容置否的目光。
“还有事吗，陆总？”
秦云初问道，眼神带了几分不耐烦。
沈芷目光沉沉地看着秦云初被陆汀白抓着手，眸色暗了暗，被眼睑遮住的眸底，闪过一道嫉恨的冷光。
“你弄脏的衣服，只能你来洗。”
陆汀白沉着嗓音开口，“把衣服给她！”
沈芷听到陆汀白的声音更冷了一些，她下意识地抬眼，陡然对上陆汀白冰冷的视线，以及这视线下并不隐藏的不耐烦。
她的心头，颤了颤，抓着他衣服的手指，不经意间收紧了力道。
最后却还是在陆汀白越发冷厉的目光中，将衣服递到了秦云初手上。
秦云初：“……”
没见过这么多事的，都有人愿意帮他洗衣服了，非要刁娜她干什么。
“拿去！洗干净了给我送回来。”
陆汀白的话掷地有声，显然不给秦云初拒绝的机会。
森冷阴戾的目光，在看到秦云初紧锁的眉头极不情愿的模样，眸底的光芒凛了凛。
看得出来，她现在要是不把陆汀白的衣服拿回去洗干净，陆汀白是不想放她走了。
秦云初不想跟陆汀白继续在这里拉扯，便拿过陆汀白的衣服，不情愿地应了一声——
“知道了。”
离开的时候，她都没再看陆汀白一眼，自然也没看到陆汀白垂在身侧那骨节分明的手指正紧紧攥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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