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初在她身边坐着,一言不发地听顾兮说着她跟裴遇之间的那些事。
处处透着多情,又处处透着无情……
“原来都是我自作多情啊,原来他不喜欢我啊……”
顾兮听着平缓的语气里,夹着几分刻意隐藏的更咽。
秦云初抿着唇没接话,爱而不得的感受,她太清楚了。
曾经的她,不也是像顾兮一样,自作多情地一头扎进去,死活不肯出来。
哪怕伤痕累累了,还是想着再往前努力一把,结果差点把命搭进去。
所以,顾兮现在的心情,她完全能明白。
也就是因为明白,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默默地听着,让她把心里最不痛快的都发泄出来。
“来,陪我喝几杯。”
秦云初回过神,下意识地接过顾兮递来的酒,“……好。”
这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知觉间竟然变得这般嘶哑,喉咙更得有些发疼。
许是顾兮的这一番话,将她压在心底久违的,隐秘的痛感开始重新撕扯了出来,变得无所遁形。
她慌忙拿起茶几上已经倒好了酒,喝了一杯又一杯,试图将那些痛感压回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酒,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反而是心头那闷疼的感觉被酒精愈发放大了不少。
她侧目看向身边的顾兮,她已经整个人躺在沙发上不能动弹了。
秦云初从沙发上站起来,去洗手间洗了把脸,让自己发沉的大脑显得清醒一些。
“兮兮,我们回去了。”
秦云初将醉倒的顾兮扶起,听她轻声的呢喃划过耳畔——
“我不要他了,我不要裴遇了,再也不要他了……”
“好,不要了。”
秦云初抿了一下唇,重复了她这一句话,也分不清到底是在跟她说,还是在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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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哥,想约你出来玩还真是难,今晚你得多喝几杯给我们赔罪。”
江家大少江池顶着一头绿色的头发,给陆汀白倒了好几杯酒。
陆汀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端起酒杯便一饮而尽。
“厉害啊,白哥,这么烈的酒,你说灌就灌!”
话虽这么说,但江池也不好真的去灌陆汀白。
见他一口气将几十度的烈酒灌下去,便赶紧收了手。
刚要回到座位上坐下,手上的酒瓶却被陆汀白拿了过去,又往自己面前的酒杯里倒了满满一杯。
边上的几人看着他这模样,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白哥他怎么了?”
江池捂着嘴,对着身旁的同伴低语了一声。
“好像……心情不好?”
“不会吧,这世上还有谁敢惹白哥生气啊?”
江池默默地朝陆汀白看了一眼,见他谁也不搭理,就是一个劲得喝着闷酒。
“呵!除了秦云初还能有谁?”
坐在陆汀白对面的秦问冷笑了一声,嘴角勾着一抹嚣张的轻蔑和讥讽。
“嫂子?”
江池眸底一讶,“怎么可能?嫂子巴不得天天哄白哥开心呢,谁惹白哥生气都不可能是嫂子。”
陆汀白喝酒的动作,蓦地停顿了一下,眸底淌过一丝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