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才闷声闷气的道:“我也不清楚,何荷跟我打电话说,这个孩子是农村考上大学才出来的,而且建筑天赋非常强,为人处世也很厉害。何荷觉得,她这点可能随了她生父。那个混账玩意儿虽然人品不行,但是能力不容置疑。”
老教授对老友家里的事也有些了解,当年何荷生孩子的时候,还是他儿媳妇去帮忙接生的。后来孩子被送人他就不知道了,但也清楚,在那个时候,那种情况下,送人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说到底,是何家,还有何荷那男朋友欠了这孩子。
何老慢条斯理的擦完脚,往床上一趟,表情还是那么平静无波,但只有他自己内心才知道,这个孩子的长相,一颦一笑,跟他母亲如出一辙。
老教授没有再说什么,老友几十年,他还能不了解对方?这会儿不知道有多懊悔了吧。
第二天上了火车,董宴如刚把行李放好,又听到老教授惊讶的声音。
“你怎么也在车上?”
董宴如从中铺朝下看,愣了,继而捂嘴笑。
她下铺和对面下铺,就是老教授跟何老的床铺。
他们仨连目的地都是一样的。
“你不是在跟那个交流团吗?怎么一个人跑来这里了?”
“没有,我不是交流团的老师,是之前被拉壮丁了,后来在车上遇到,就顺便帮忙带了一下。”
董宴如不欲多说那个交流团的事,老教授也就把话题带开了。
之前两人还有很多想要讨论的,可惜车上时间不够,这下可好,接下来十三个小时时间足够他们讨论了。
等到晚上下车,老教授不由分说,拉着董宴如跟他们一起上车去老伙伴家里投宿。
来接他们的人看了董宴如好几眼,目光写满惊异,偶尔还看一眼不吭声的何老。
等到了何老家,已经是半夜快两点了。
因为不知道多了董宴如,家里没有准备她的房间,只能临时跟人挤着住一晚。
跟她分享房间的女孩儿十五六岁,正在读高中。
那孩子被闹醒,忍着气给董宴如腾了个床位,之后就埋头呼呼大睡了。
董宴如强撑了一晚上,第二天吃过早饭,就想要告辞离开。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扶进屋的一个光头长须的老爷子给拦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