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去劝架,都被打得差点瞎了一只眼。
要不是这样,她也没打算这么早就转业的。
董妈还没说话呢,旁边一个婶子就伸头出来问,说裴大嫂把娘家爸妈接到一起住,那裴昶爸妈怎么办。
裴昶表情略有些尴尬,还没等他想好怎么说,董妈先拍了那婶子一巴掌。
“要你操心。”董妈又扭头跟裴昶说,“回头你.妈妈要是说这事儿,你让她别着急,横竖她还有你这个儿子呢。”
裴昶讪笑着点头,心里有点七上八下的感觉。
这几年改革开放搞活经济,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就比如他嫂子吧,搁以前,是绝不掺和娘家事儿的,但现在,她娘家兄弟的老婆非说她是女儿,也得平摊养父母的支出。可裴大嫂父母的那点压箱钱,却被那俩妯娌给掏得一分不剩。
“这啊,还是没钱闹的。真有钱了,也就不在乎养父母的开销了。”
旁边一个大妗子哼哼唧唧的连叹带怨。
“我男人走得早,要不是看在孩子还小的份上,我早改嫁了。现在倒好,孩子两个伯伯一个叔叔非说让我儿子担起他老子的赡养义务。可真是不要批脸。要不是董婶子拉我来做工给工资,我儿子连读书的钱都给不起。”
她眉眼间有着一丝戾气:“当初我男人意外的赔偿,他们几兄弟分了大半走,剩下的又是我跟孩子爷爷奶奶平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看着要熬出头了。孩子爷爷又摔断了腿,这医药费还要我孤儿寡母来承担。”
说着都是气,大妗子眼睛都红了。
“改明儿啊,我就带着孩子去把姓给改了,以后不要他爷奶的遗产,也别想我们娘俩儿掏半个子出来。”
大妗子是镇上的人,小得的邻居。也是看她日子难过,董妈才让她来帮工的。
听到她的话,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叹口气,让她想开点。好歹孩子读书还不错,以后考上外地的大学了,带着他.妈走得远远的就行。
裴昶听着她们一群女人聊天,默默的干活,一声都不敢吭。
没多会儿,又听到那群女人聊起董秋来。
董秋今年跟裴昶一起考研,她最后还是没考她本校的研究生,报了省师大的汉语言教育专业。
也就因为她临时改了志愿,传出去,就有人在臆测她是不是打算回心转意,跟乔家那个乔明德重修旧好了。
董妈别看做生意风风火火的,但对家里几个孩子完全没办法,一个个主意大着呢,反正不会听她的。
裴昶竖起耳朵听八卦,打算晚上跟女朋友煲电话粥的时候,让她也能乐呵乐呵。
还没说两句,他眼尖,就看到董秋跟一陌生男士一起往这边来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