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盆正打算剖鱼的董向东盆掉了,鱼撒了一地。
举着手打算取墙上网筛的董宴如差点没站稳,跟墙壁来个爱的贴贴。
“怎么,怎么回事?”兄妹俩异口同声的问。
“那不赶巧了嘛。”
董爸靠着墙坐在马扎上,脸上褶子都舒展开了。
还真的是赶巧了。
立功的是那个来调查的小严警察。
他之前在追另一件案子,把嫌疑人逮捕归案后,他来这边帮忙调查董向东的事情。
宋盼娣没有证据,加上周围人的话都指向她在诬告。甭管是不是诬告,作为民警都必须拿出切实的证据。
董秋跟表舅妈得了乔老师的指点,强硬的要求宋盼娣去做亲子鉴定,说所有费用他们承担,如果孩子因为鉴定而出现问题,他们也愿意承担责任。
宋盼娣当然不同意,表舅妈就拿出农村老娘们儿的气质,坐在镇政府门口哭,细数宋家做下的缺德事,又放大了董家为此遭的难。
特别是董希,被学校劝回家去复习,这不是变相剥夺了他参加高考的资格吗?
董秋在上课的时候,直接晕了过去。医生给出的鉴定是忧思过度精神衰弱,外加饮食没跟上造成的低血糖。
相较于坏事做尽的宋家,明明知道他们无辜却平白承担了苛责的董家就更显可怜。
镇上领导也做出指示,希望县市里的专家能帮忙把这件事调查清楚。
很赶巧,在审问新被抓捕的一批嫌犯的时候,因为需要经手人在场,小严警官就去旁听了同事的审问,还真被他发现了一个疑点。再深挖下去,这人终于交代了在作案流窜的过程中,他见色起意,侮辱了一位下夜班的女工。
按照这人的描述,还有时间地点的综合判断,他们扒拉出受害者的身份,正是宋盼娣。
而这个嫌犯的证词里,说他是因为目睹这个女工跟另一个男人在半夜里滚草地才起了歹心,跟踪了好几天,被他找到了机会。
所以,事情的真相就这么一拐三个折。
这孩子,既不是刀疤的,也不是董向东的,而是这个见色起意的流窜犯的。
当宋盼娣被警察传唤到派出所,看到了那个嫌犯之后,她直接晕了过去。
这年头,就连保密级别低了都容易泄密,更别说这些没有保密必要的事情。还没两小时,宋盼娣怀了野男人的孩子的传闻就漫天飞了。
接到消息的董秋和表舅妈都愣了,两人不敢信,还专门跑去派出所询问究竟。
派出所的同志很明确的告诉她们,宋盼娣的报案已经确定不予立案了。
两人当着民警同志的面就抱头嚎啕大哭,委屈透出来,让旁边的人都觉得不好受。
“行了行了,赶紧去把你爸妈接回来吧。”
民警同志劝了她俩好一会儿,才把人给劝住。
董秋还没来得及跟她爸妈讲这个好消息,董妈就已经从消息灵通的乡亲嘴里知道了。
“明儿我就跟你爸回去。”
“啊,你们不做生意了?不是说好在车站或者菜市场那边弄个摊子卖糖油馅饼儿的吗?”
“卖,怎么不卖,不过不着急,我们先回去一趟,等到你跟你哥考试的时候我们再过来。”
董妈其实跟董爸都商量好了,女儿的钱能不动就不动,他俩回去之后加把劲儿多做点竹篾制品出来,就搁菜市场门口卖,等凑够了钱再来摆摊。
上一次她过来就算过了,摆个摊需要哪些设备和原材料。本来想着先在镇上做的,现在觉得一步到位也成。
在县城生活的这些天,他们二老的观念也受了一定的影响,比之前的胆子更大了些。
第二天上午,董秋带着弟弟就来城里接爸妈了。
“我们跟你大姐先回去,你和你二哥三姐住一块儿,勤快点,别啥事儿都让你哥哥姐姐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