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桶！”
云暮回站在远处看着这场闹剧，微微抿唇，神色冰冷。
那边的喧哗声她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萱萱是杨雪的女儿，所以说，杨雪真的用萱萱和贪欲做了交换。
她心底的猜想被证实，这样的感觉很不好受。
那个脸上总是带着小心翼翼却又心存善意的小女孩，在和她第一次相遇时是多么无助，像极了上一世她被父母卖给人贩子后，仓惶逃出被师父捡回去的模样。
她明明看出了她的害怕和迷茫，从她身上看到了过去自己的影子，却还是没有及时伸出援手。
她那时为什么就不能多问两句？
云暮回微微闭上眼，脑海中又浮现出萱萱小心翼翼的模样和天真的笑脸，心底憋了一股气。
“喂。”她不愿再去看那边吵闹的场景，转过身，接起沈亦如打来的电话。
“一切都布置好了，稍晚一点的时候你帮我留意下我布下的符咒，不要被人破坏。”沈亦如的声音有些疲惫。
云暮回垂下眼眸，仰起头看着逐渐暗沉下来的天空，低声问她：“如如，你说贪欲消失后，那些因贪欲死去的无辜人还会回来吗？”
那头的沈亦如一顿，沉默半响后，才缓缓开口：“不会。”
被贪欲吞噬的人失去了灵魂，更无转生的机会，就算贪欲消失也无法改变他们已经走向毁灭的命格。
“让我帮你吧。”云暮回低声开口，她很后悔，后悔当时在遇见萱萱时，没有叫住那个男人多问两句，如果她知道她和杨雪的关系，结局是不是可能变得不一样？
“云暮回，我告诉过你，除煞不可带私情。”沈亦如察觉到她的不对劲，严肃的开口：“若夹带过重的个人情感，你会迷失在鬼怪布下的环境之中，沦为木偶永世不得轮回。”
“嗯，我知道。”
云暮回握着手机，望向远方逐渐被黑暗吞噬的天空，轻声说。
她只是有些不甘心。
贪欲的尽头是无尽的深渊，而萱萱和曾经的她，是被名为父母的人拽下深渊的无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