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生意和作坊还在按部就班的持续着一片欣欣向荣,毕竟发现这个苗头的普通百姓还真没有几个,那些底层的官员更是只要没人告状就能轻轻松松有一天的享受着。
整个范围内都在维持着一层不知危险临近的祥和假象。
沈平西那一日的离去,不知道去了哪里,一天一夜之后才回到了南河村的家中,同行的还带回来一位年岁和他差不多的年轻人。
此人二十五岁上下,一身低调的深色衣衫,长得文质彬彬的,和高大威猛的沈平西站在一起,有种女扮男装的既视感。
要不是温暖对自家相公有信心,都要以为这是准备小三上位,前来拜见大姐的节奏。
来人见到沈家众人之后,很谦虚的以小弟自居,和丘殇平那样称呼温暖为嫂嫂,大小王氏都是婶婶,举手抬足间都透出一股贵气,和自幼养成的良好教养。
但是提及这人的身份,沈平西连对媳妇的解释都只是一语带过,说他在附近做个小官,这种时候巧遇正好一起过来,想要实地看看这边的虫灾发展情况和旱灾对农作物的影响。
忙乎着给客人张罗饭食的时候,温暖凑近沈平西,在他旁边撇了下嘴,“小西西,还想瞒我,那位叫罗炳钦的根本就不是咱们附近的小官,京官来的吧,说话的口音都像那边的调调。”
沈平西倒是没有否认,只是打趣的逗媳妇,“说的你好像听过京都那边的口音一样,你相公我可像是京官?”
温暖依旧保持自己敏锐第六感察觉出来的第一直觉,并确信没错。
转身走开一边,“你就是个军队出来的大老粗,一口的西北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逃兵役的傻大头呢!”
温暖这话说的还真是形象,因为沈平西本身就是西北那边的人,之后辗转到了京都,随后在军营也始终是在西北边军,倒是丘殇平才是一口纯正的京都片子口音。
温暖问起出去有些时候的丘殇平,“平西,你进城有没有殇平的消息,他那边应该也能看到一些情况,不知道嫩江那边现在是个什么样子。”
“刘掌柜正好从那个徽州府那边回来,现在就在汇丰,殇平这一两天也会回来,毕竟那边就算想要动工,殇平也会叫之前的那些工人前去,咱们商铺的样式他们最心知肚明,省心很多。”
从这天开始,沈家就出现了一个奇怪的小圈子,温暖鲜少会到后面的作坊里面,像平常那样走走看看,顺便尝一下他们成品的味道等等。
而是和沈平西,温良,还有那位外来的罗炳钦几个人聚在书房里面商商量量,有时候会到外面的农田那边转悠,大日天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沈家也有多少田地种植了粮食。
几天后,黑了一个色号的丘殇平也来到了南河村,加入了这个小组之中,也带回来了外面的消息。
“嫂嫂,事情确实不太好,这次我这么急回来也是想和你说说这件事,我觉得蝗灾已经基本成型,从咱们这边朝南,我在嫩江流域的各个码头城镇上面看了铺面和市井上大概情况,就朝着东面去了,东面的情况还好,虽然也是有段时间雨水不勤,好在紧邻嫩江,旱情倒是没有大碍。”
“朝西面去的时候,越走情况越不理想,不少的地方已经出现了小批量的蝗灾,只是数目还不是很多,庄稼受损程度不严重,只是小范围的减产,还没有到颗粒无收的情况。”
书房里面温暖平时写写画画的大书桌已经搬到了屋子的正中央,椅子为分散的放在桌子周围,俨然成了一个大型的会议室的状态,上面是一张打开的舆图。
这是沈平西和罗炳钦带来的大梁全国舆图,在没有普遍印刷术的现在,这幅舆图显得格外珍贵。
但温暖依旧在上面用一支染红的竹签,标明了汇丰城所在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