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平西帮着温暖把那些东西拿了进去,放在一边的空桌上,那位书生看了一眼,脸上带着认可,微微点头。
看来这家人虽是农户,但是也算有心,没有活鸡活鸭,半篮子鸡蛋的那样送来,而是按照礼数,规规矩矩的准备了很是合宜的束脩礼,除此之外还额外多了两个点心食盒,一眼就能看出是第一楼出品。
“族档户籍和束脩的银子可都准备好了?”
这个年代上学不便宜,不光是收取纸张笔墨书籍等等的费用,还要置办县学学子统一的书生长袍,林林总总的算下来,三个月也要八两,特别是刚刚入学的新生,什么都要置办,十两才能够用。
这也是叫很多人家望而却步的原因。
“都准备好了,您过目。”
对于县学的先生,温暖还是很尊敬的,大梁国实行的是儒家教育,尊师重道的规矩很是严谨。
温暖双手把信封还有银两一并放在桌案上,退开两步。
本来已经拿起新生登记簿子,抬笔蘸墨准备开始记录的先生,在展开信封中的族档户籍,看到上面的名字先是一愣。
和颜悦色的脸上也是变颜变色,他快速放下手中毛笔,也顾不上沾饱的墨汁滴在桌上,慌忙站起身,说了句,“你们稍等。”
就急步朝着院外而去,不知道是因为哪桩!
温暖没来由的觉得事情不对,刚才明明已经都装备收钱登记了,怎么现在突然这副反应,抬眼朝旁边的沈平西看过去。
沈平西也是把刚才那年轻先生的神态转变尽收眼底,给了温暖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现在都走到这一步了,只能静观其变,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错误。
没过多久,外面走回了三人,为首之人正是之前曾经和他们马车交错而过的县学山长,丁友茂,后面还有一名陌生的中年男子,再一个就是刚才负责登记的那位年轻先生。
“你们就是南河村,温家来给温良报名之人?”
说话的那名陌生男子,他脸色不善,一副死板老八股的表情,说话时候声音平板,给人一种不近人情且冰冷的错觉。
“正是,请问您是……”
温暖丝毫没有被眼前这人的态度吓到,反而反问。
那人面上露出嫌弃的说道,“鄙人县学管事,席婷华,温良这个学生我们不能收,你们拿上东西回去吧!”
“为何不能收?是我们束脩欠缺还是学问不够,这位管事先生还请明示。”
这些人上来就是这样的态度,说里面没有事情,温暖都不相信,不收!凭什么他们可以决定学生有没有接受教育的资格,左右别人的人生?
“不收就是不收,你还是不要在这里纠缠,小心我叫护院把你轰了出去!”
温暖走出房间,朝他们三人站立的小道上走了几步,挺直腰板,扬起下巴,“问个理由就是我纠缠,你们这里是书院还是某些人的私家后园!”
在走出来的时候,她眼尖的看到,就在小院子的门口,一晃而过的一个人影,想再细看的时候,明显已经躲开,但是那张阴险的脸,温暖绝对不会看错,是温奇文!
怪不得县学里面这点小事,一个山长一个管事全都出来了,没想到这温奇文不光摆了山长为师,更是靠着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在这里还挺吃得开。
既然人家来者不善,温暖也用不着客气,至少该说的要说出来,该问的要问明白!
“无知农妇不要在这边胡搅,这里是县学,圣人门庭,不是你一个未婚生子不洁之人可以撒野的地方,现在你知道为什么不能收你那个弟弟了吧,就是因为他有你这样一个有辱门风的姐姐!”
那名自报家门,叫做席婷华的管事先生张口不洁,闭口有辱门风,话说的着实难听。
温暖这边还没有动怒,身后一个黑影闪过,不等席婷华反应,直直一拳就叫他口中至少三颗牙下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