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雪公主扑哧一声笑了。
“既然画中之人极其丑陋猥琐,你又如何一眼认出是辰王殿下的?
莫非在你心中......
辰王殿下就该这般丑陋猥琐?”
映雪公主说到这里时,刻意加重了“丑陋猥琐”几个字。
明明是在解释,听起来却像是在趁机借此骂人出气一般。
咬牙切齿到连慕容辰都觉得怪怪的。
他拧了拧眉头。
自己什么时候丑陋猥琐了?
分明是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还要再加上个温柔体贴。
连榻上都是先可着她舒坦。
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万安城花魁不知道两人的心思,见辰王殿下眉头紧锁。
慌忙磕头解释道:“殿下,奴婢没有!
殿下在奴婢心中英气逼人、俊朗非凡。
奴婢怎么敢那样想殿下呢?”
“既然没有。”
映雪公主笑了笑。
“为什么一看见画中之人丑陋猥琐,就认定是辰王殿下呢?”
“奴婢......奴婢......”
万安城花魁流下了一行冷汗。
“奴婢......也只是猜的。”
“哎哟,是猜的呀。”
项映雪唇角泛起一抹嘲讽。
站在辰王身侧,狐假虎威。
阴阳怪气道:“以后可别乱猜,冲撞了殿下可是要掉脑袋的!”
慕容辰听了这话,眼角斜了斜映雪公主。
死丫头!
还挺会借势。
可既然知道拿本王的名号吓唬对自己不利的人,又为何不知道对本王感恩戴德呢?
万安城花魁听到“掉脑袋”三个字,登时吓得浑身发抖。
“殿下,奴婢......奴婢......就是个老实人,没那么多心思。
奴婢进门看到楚国公主画了一幅燕国骑兵图,还画了许多符咒。
又曾听下人们说,楚国公主对辰王殿下一直不太恭敬,所以才敢如此猜测。
奴婢也是怕殿下被蒙蔽了双眼,才冒着被楚国公主伶牙俐齿平白陷害的风险,前来禀告辰王殿下的啊!”
说到这里,万安城花魁,忽然思路清晰起来。
她想了想,又痛哭流涕道:“殿下,您想想。
映雪公主贵为楚国公主,被掳到燕军大营为奴为婢,她心中定是存着怨恨的。
任是谁看了她画一副燕兵小画,只要心忧殿下,都会这般想的。
殿下可要体谅奴婢的一番苦心啊!”
这句话一下子戳到了痛处。
慕容辰抬了抬眼眸,拿起桌上的酒盅。
仰头,一口饮尽。
将酒盅往桌上重重一拍。
之后,大手伸向侧面,一把将映雪公主拉过,按坐在自己腿上。
大手桀骜地捏住她的下巴,仔细盯着她的眼睛。
语速缓慢,一字一顿。
“为什么要画燕国骑兵?”
项映雪没想到会有这么一问。
她的眼神四处乱转,惊慌失措有如受了惊的小鹿。
她不愿与辰王对视,想低下头去。
却又被他的大手钳制,只能抬头与他极近地对视着。
“本王在问你,为什么要画燕国骑兵?”
“因为......因为......”
映雪公主一脸愁苦。
这花魁,明明一副没长脑子的样子。
最后一句话,却正好说到了点子上。
堂堂楚国公主,被掳到燕军大营,有什么原因会私下里偷偷画燕国骑兵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