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闻回身一瞅,原来是“两眼瞎”亲兵正小跑着过来。
新2悄声道:“此人从昨天上午起,每天过来瞧两趟。他没主动提话,我们也就没问。”
王洛闻轻“嗯”声,迅速道:“应该是找我,我跟城主府有新交易。你们忙你们的。”
原来又是桩交易,新2放心了。
两眼瞎跑过来,一开口果然是:“王女师,沈主簿有请女师。”
她一笑,道:“我也正好有事找沈大人。”她说完去牵牛车。
两眼瞎干惯了伺候人的活儿,眼力见儿十足,赶紧道:“我来!女师上车。”
且说沈主簿,已经长吁短叹两天了!
大前天,自家郎主传回封密报。
密报是郎主亲自...画的。
画上一左、一右俩人。左边的一脸络腮胡。右边那人,有双突出的大黑眼珠子,郎主将这双眼珠子涂的忒夸张了,能占据半张脸。
这肯定分别代表自家郎主和王女师了。
画上的郎主伸着两只空手,王女师也伸着两只手。但王女师两只手上抱个大盆,盆上堆满了一个个上尖下圆的东西。
沈主簿瞧出来了,这上尖下圆的是窝窝头。
这幅画的意思很明显,王女师要给自家郎主送粮食!送很多粮食!
哎呀,沈主簿很犯愁!军营缺粮厉害!打仗缺啥都不行,但缺粮最不行!
整个城主府为支撑这场国战,从上到下束紧了腹。就连亲兵营都缩减至一日两餐,且每餐只供应一个搀了麸子的麦饼,就为了把粮食省出来,运往淮河前线。
以至于现在好多兵卒私下都在逮蝗虫,去城门口和百姓争救济粮。此事城主府睁只眼、闭只眼,反正兵卒不是官,谈不上与民争利!
但军营再缺粮,也不好总逮一只羊薅。王女师已经给城主府、并州城提供不少粮了,而且人家仍在源源不断的施粮。就这样,自家郎主还在画上画这么大一个盆、盛满了窝窝!靠不靠谱啊?
所以沈主簿嘱咐“两眼瞎”每天上午、下午去城门口的施粮摊子那瞅瞅,要是王女师来了,就客客气气邀请来叙话。
“两眼瞎”把王洛闻带来后,跟沈主簿客气见礼,她入座,主动提道:“沈大人,我这人说话行事不绕圈子,想问大人,萧将军可否提过再次和我交易的事?”
“提过!”沈主簿心里的石头大半落地,起码对方承认有交易!
“那萧将军有没有提过,此次交易的双方条件?”
沈主簿眼皮低垂,心想,提倒是提了,就是明抢呗!密信上光画着对方给自家郎主一大盆窝窝,没画郎主给女师啥。
他已想好措词,问道:“恕我冒昧,先问一下女师...此次能拿出多少粮?”
“是交易。”
跟郎主一样不好蒙!沈主簿改口:“此次能交易多少粮?”
“一千斤。”
“少了些,能否再添添?”沈主簿早有核算,淮河兵营现在省吃俭用,一天也得耗粮五百斤左右。当然这五百斤是指搀着麸子的。王女郎交易的粮肯定是细粮,细粮可搀四分麸。
“每十天一千斤,再多我很难供应上!”王洛闻为难道。
“咳咳咳!”沈主簿以袖掩面,用杯中凉水压惊。这王女师回回交易出乎意料,每十天一千斤,也太实诚了。“女师的条件是什么,但凡城主府能满足的,一定做到!”
“我有两个交易条件:第一,再拨我一百户百姓,不要匠人,只要会种地的。连同上两回的50户,一并交予我徒弟随喜带走。”
“可!”
“第二个条件,我每月再拨二百斤粮给城主府,这批粮,仅用于前线死亡兵士的抚恤粮。沈主簿分发这批粮时,只以城主府名义即可。”
沈主簿审视王洛闻,直言而问:“贱年粮贵,王女师第二个条件,既无名利可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