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肉香气也飘了出来。
远离此寨后,李特恨声道:“女郎,他们烹的一定是人!”
“嗯。”
不然大灾大饥,哪来的肉食?
离开这木寨,王洛闻决定跨越凤阳河道,改向青州郡行。
不去陈留郡了,陈留郡被三大氏族把控,很难揽到流民劳力。
也幸亏她们离开!夜半时分,这里、包括附近所有流民都被萧氏部曲掳走。木寨五个首领被沈主簿下令砍头,因为这五个流寇首领的居住之室,被剥膛的老、妇、幼尸身竟有二十来具!
三天后,王洛闻、李特进入青州郡地界。
这几年青州郡颗粒无收,百姓举家迁徙者达七成以上,但也有不少中产阶层舍不得经载家计,靠余粮战战兢兢度日,期待熬过天灾。
大街上,人人破衣烂袄,卖儿鬻女者、出卖劳力者比比皆是。但富者也无三年囤粮,权豪招揽佃客只要那些身强力壮者。
王洛闻、李特的扮相就够磕碜了,不过比起路边乞讨者、病入膏肓者,他们可强出许多了。
王洛闻感叹:“不想青州郡已成人间炼狱!”
李特说道:“相比之下,陈留郡好一些。”
王洛闻突然止住步子。
只见两个头上插草的男童、女童正跪坐在土道旁,看起来太凄惨了!走近他们,俩孩子都抬起头。
他们模样相似,都穿着单衣,瘦骨嶙峋的皮肤被冻成紫乌色,而且遍布大块冻疮,十分骇人。
“姊弟?还是兄妹?”王洛闻蹲下来问。
李特站王洛闻身后,自然的观望四周,实则警惕是否会有人格外注意女郎。
“她是我阿姊。”男童冻的哆哆嗦嗦,饱含期待的说:“我们能种田!我还能做木活!买我们只要二斤粮!”
他阿姊一副麻木样子,默不作声。
“我倒可以买你们,但你们俩孩子能做主吗?你们双亲呢?”
“我们能做主!我、我阿父阿娘...”男童垂低头,声音更咽,不知道该怎么说。
“跑了。”他阿姊开口,好像在说别家事似的冷淡,“把我和阿弟扔下,他们跑了。把家里的钱和粮都带走了。”
“你也会种地?”王洛闻问她。
“会。”
男童很诚实,紧接着说道:“但我们只种过黍、稷。”
“小郎怪能干。你几岁?”王洛闻又改问男童。
“我十岁。”
十岁?看起来顶多八岁的样子。
男童又赶紧说:“女郎,我阿姊也很能干,而且我阿姊比我吃的少。”
说实话,王洛闻相中了男童,却没相中女童。